證據確鑿。可清點贓物時,發現抽走的糧食比賬上缺的少一半。
“剩下的哪去了?”楊廠長逼問。
閻埠貴咬死不說。許大茂忽然道:“準是轉移了!我知道他鄉下有個相好!”
眾人趕到郊區農家院時,炕上還擺著吃剩的餃子。地窖裡堆著白麵花生油,但依然對不上數。
何雨柱注意到炕桌下有本日曆,臘月二十五那頁畫著圈,旁注“送李”。
回城卡車上,許大茂得意洋洋:“這回我立功了吧?”何雨柱忽然問:“你相機哪來的?”
“借……借的……”許大茂結巴了。
次日清晨,福利重新發放。
工人笑著拎年貨時,李科長突然帶人衝進食堂:“接到舉報!你們用變質油!”
檢測報告拍在桌上。油樣酸價超標三點七倍。
“這油不是廠裡的!”老趙驚呼,“咱的油我都嘗過!”
何雨柱盯著報告日期——是三天前送檢的。他忽然走向許大茂:“你舉報的?”
許大茂跳腳:“我哪懂這些!是閻埠貴攛掇的!”
調查陷入僵局。工人圍著變質油桶罵街,年味蕩然無存。
何雨柱獨自走進庫房。油桶排列整齊,唯獨角落一桶標簽泛黃。他撬開桶蓋,油色渾濁有哈喇味。
標簽背麵有鉛筆字:李代桃僵。
他猛地想起閻埠貴日曆上那個“李”字。
除夕夜,廠區空無一人。何雨柱打著手電巡庫,聽見油罐區有響動。
黑影正往油桶裡灌液體。手電照出許大茂慘白的臉,腳邊堆著空酸液瓶。
“是你調換油樣!”何雨柱逼近。
許大茂揮起鐵管:“壞我好事!”
打鬥聲引來了保衛科。酸液潑灑處,水泥地嘶嘶冒泡。
許大茂被按倒時嘶喊:“閻埠貴答應分我三成!”
案件水落石出。閻埠貴抽糧,許大茂換油,本想栽贓後勤後低價吞貨,沒想到鬨大了。
楊廠長在春節廣播裡通報案情時,工人正排隊領補償年貨。這次每袋麵都鼓脹,油桶滿得晃蕩。
秦淮茹領完貨沒走,塞給何雨柱一包花生:“自家炒的。謝謝你保住年貨。”
何雨柱剝開花生,殼裡掉出紙團:“許大茂相機是李科長借的。”
初一大早,何雨柱敲開李科長家門。茶幾上放著軋鋼廠特供的鳳凰煙,煙灰缸裡堆滿煙頭。
“相機是朋友托我轉借的。”李科長淡定吐煙圈,“許大茂說拍全家福。”
何雨柱亮出花生紙團:“閻埠貴交代了,你答應壓下調查就分兩成。”
李科長笑容僵住。窗外響起鞭炮聲,蓋過了他摔杯子的響動。
這個年,許多人沒過好。但工人家的餃子餡實實在在,油鍋滾熱。
何雨柱站在食堂門口,看孩子們舉著糖瓜跑過。閻家小子躲在遠處,手裡緊攥著沒送出的年禮——袋印著“李”字商標的劣質糖。
雪又下了起來,蓋住地上所有的汙跡和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