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看到了。一隻青色胚囊滴溜溜的從剖開的肚腹裡滾出,掏出工兵鏟就想上前砸扁,被鐘原攔住,用狗刀撥弄兩下後順著邊緣開始切割,笑著說道:“沒看過喪屍小說嗎,或許包著能讓你升級的晶核。”
“你童話看多了吧!”
胚囊一碰就破,大量透明黏液一湧而出,露出兩隻濕漉漉的小奶狗,不過死了一隻。
尚有呼吸的那個,眼覆著淡藍薄膜還無法睜開,肚腹的粉色絨毛和淡灰色護毛都是一綹綹的,在隨著身體不停抖動,看著可憐兮兮。
小陌頓時心生憐憫,伸手把它抄在掌中,快的讓鐘原無法阻攔,氣的直接開罵:“瘋了吧你,不怕被變異獸的體液感染嗎?挺大個人了還毛毛躁躁,趕緊衝洗去!”
小陌滿臉尷尬卻不舍得撒手,提著奶狗去了衛生間,趁衝洗時仔細翻看起小家夥。
它軟綿綿的趴在毛巾裡,小舌頭本能的伸卷成環,在等待著乳汁的哺育,翻看爪瓣也是粉紅柔軟,並沒有什麼不妥。
他在觀察狗,鐘原卻在觀察他。因擔憂感染後果,臉上已帶出了愁容。
“得了,我抓緊收拾,你要不舒服就趕緊說,彆不當回事.....等等,怎麼把狗揣懷裡了,彆告訴說想收養這狗崽子。”
歪打正著,小陌還真有此意。
其實,兩母一公三隻坎高犬,平日與小陌熟的不行,因為犬種認主性強又忠誠勇猛,時常被小陌當做護衛犬帶去狩獵,若非變異失去理智,也算荒野陪伴的上佳選擇。
小陌寵溺的點著奶狗舌尖,緣分感就上來了。他打小就是孤兒,最看不得孤苦伶仃。反正也觸碰過了,就打定了收養的主意,死就死唄,賭一把。
他可憐巴巴的和鐘原商量:“我師傅說,世上兩種人交不得,欺淩弱小和見死不救。”
“話說的不錯,可與我沾的上邊嗎?”鐘原以手拍額,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反正多說無益,他默默出門拖回了狗屍,發現那隻變異中被殺的坎高,生理結構竟然有了改變,露出的肌肉紋理變成了青黑色,脊柱上也突兀的揚起了六根骨刺,即便尚未凸出皮毛表麵,也是初步成型。
鐘原指給小陌看:“我們走運,坎高犬還沒有完全進化,現在看幸虧有地利能借助,如果是在屋外遭遇,能把咱倆啃成骨頭渣子。”
又開動了啟發模式:“你想想,變異獸如此危險,它的後代是你我能控製的嗎,萬一真是養虎為患得害死多少人?”
小陌的思維永遠是開掛模式,聽到此言深以為然,滿麵期待的回答:“是啊,真長大了那還了得,能在屍群裡輕鬆殺穿幾十個來回,我們發達了!以後讓它衝鋒殺敵,咱們在後邊撿現成的吃。”
“吃個屁!”鐘原氣的啷當著臉,聲調都變了。
“嗯嗯,有福同享。”
對他的裝傻充愣,鐘原束手無策:“聽好了,有丁點不妥我都會殺了它,到時可彆和我翻臉!”
“得嘞,保證不翻。”小陌喜滋滋的回道。
一小時後,鐘原才把兩張狗皮完完整整的剝離出來,見不好搬運,就揪出黃皮箱裡的襯墊,準備用它來盛裝狗皮。卻發現箱底另有天地,赫然露出3排亮晶晶的銀殼彈藥,每排8發,上麵雕刻的藤蔓花紋讓人賞心悅目。
另有兩頁泛黃柔韌的羊皮紙,對折著平鋪在箱底,正反兩麵描著四款神秘的彩繪圖案,下方單獨標注著看不懂的花體拉丁文,無論是紙張還是字體,都充滿久遠的年代感。
“這是什麼?”
“又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麼都該知道?”
兩人麵麵相覷,看不透其中古怪,決定先返回會所。
小陌叼著雪茄,懶洋洋的陷在深棕大皮椅裡,雙腳搭著板台胡亂晃著,懷裡則趴臥著那隻大老鼠般的灰色乳狗,若不是左腕被銬在木質扶手上,活脫脫的一副暴發戶嘴臉。
他倆在深夜時就返回來了,先昏天暗地的大睡了一場,把能看到的食物吃了個乾淨,恰好樂哥的呼叫也來了,除了問問情況和返回時間,沒什麼大事,
他那邊暫時還好,就是李塔太能吃了,逼得他們得立即出去搜集食物。至於清障那就是幻想,屍群早就恢複了遊走覓食,根本無法進行。
鐘原叮囑彭樂要注意安全,他們暫時還沒法回去,卻沒敢透露具體情況。他能怎麼說?因為小陌手賤撫摸了變異獸,被鎖在皮椅上觀察24小時?
結束通話後,他就趴伏在桌對麵,盯著桌子上整齊擺放的銀彈出神,隨手撚起一顆轉動賞析,看銀彈在燈光下閃動著奇異光澤。
他分辨仔細了,銀彈上雕刻了三種不同圖案,與羊皮頁上的都能對應,但卻沒有第四幅的款式。
小陌也好奇:“這破玩意是乾嘛的?子彈是用來殺人捕獵的,精致漂亮有什麼用?要我看,越花哨的東西越不頂用,銀槍蠟燭頭!”
“不知道,皮紙上都是拉丁語,靠猜是得不到答案的。”
看水已經燒熱,小陌衝著鐘原打了個響指,後者無奈的起身,一會遞過來微溫的針管,裡邊灌著盒裝羊奶,狗崽子就在小陌懷裡起勁的吮吸。
它很能吃,小半天功夫就喂過四次了。
瞅著針筒已空,小陌單手笨拙的把狗仔放到桌子上,把雪茄蒂放進煙缸等它自然熄滅,眼卻瞟向鐘原:“狗舍裡找的那些疫苗真能用嗎?你能分出先後順序?”
又問:“是六聯還是八聯來著?”
鐘原真煩了:“早著呐,具體我也不清楚,你回頭還是問李塔去,人都能治何況小小雜狗,我反正都冷藏好了。”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仔細的收好銀彈,又把話題轉向了他關注的方向:“不說附近有個教導團嗎,什麼時候去?”
小陌指指手腕慢悠悠道:“我現在和散架了一樣,渾身酸的要命,胸口舊傷也跟著隱隱作痛,沒恢複好怎麼動?”
鐘原撇嘴,他又何嘗不是,既然二人都是師老兵疲,緩一緩也好。但又不想乾坐著靜等,就取出帶回來的狗皮準備攤平刮油。
雖是個辛苦活,但他並不陌生,記得父親每次殺完豬都會把豬皮鞣硝出來。他用潛水刀把油膜和殘肉刮得呲呲響,反正狗皮受力,就無需顧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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