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原暗暗歎氣,意氣用事的毛病得改。
小陌卻轉了話題:“喪屍有領地觀,追逐完獵物才會陸續返回,現在是提著燈籠都難找的機會,不如趁機摸進去看看?況且事不趁晚,想再引開它們,風險就得咱倆來擔了。”
放眼望去,追出去的大隊屍群早沒了蹤影。二十幾隻剛開完飯的,吃的滿地狼藉在原地漫無目標的瞎轉悠,那些剩在軍營後知後覺的蠢貨,估計數量不會太多,而且也形成不了威脅。
讓人擔心的隻有一件事,進去後就沒個時間點,彆被它們關門打狗包了餃子,跑都沒地跑去。
年輕人膽子就是大,心一橫做出決定:“車上有燃燒瓶,咱倆現在就布置陷阱,把它們一點點的分散消化。發現沒有,以前的喪屍毫無心智,感覺有變化了。”
小陌附和道:“是,剛才的偷襲喪屍,鑽出樹林前你還聽到腳步聲了?知道怕也是種利好,永遠這麼傻也不好玩。”
“要是在玩遊戲,你這種傻大膽早被喪屍爆了無數次。”
小陌笑眯了眼:“那不更好玩?天天打boss!”
兩人取回了五十鈴,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找好隱蔽位置,小陌組裝起獵弓和工兵鏟,鐘原把傘兵繩和整箱燃燒彈都搬了過來。
倆人是這麼想的,乾就乾票大的,把軍營內和剛用完餐的喪屍都引到一起,先重點消滅一波。老話說得好,光吃不算早晚窮光蛋,所以燃燒瓶也得計劃著用。
鐘原說,我負責吸引喪屍,你用營門前的鐵製拒馬布置陷阱。
“憑什麼總讓你乾險活?”小陌感覺不公平,結果肩窩被搗了一拳,意見迅速得到統一。
小陌端著塑料箱,躬身快速貼近圍牆,在角落陰影中拉弓怒射,於無聲無息間,將滯留營門的幾隻喪屍清理一空,鐘原瞅準時機快速前衝,而小陌已換上魯格,槍口追隨著鐘原身影移動,為猝不及防做好掩護。
鐘原發起助跑跨過拒馬,在門崗前與隻聞聲趕來的喪屍打了個照麵,還有一隻喪屍藏在門柱後探頭探腦,於是順手兩刀劈斷它們脖頸,闖到營地操場上打開了強光手電。霎時間,八千流明的強光照亮了整個場地。
這些喪屍零星分布在各個角落裡,幾乎被同時驚擾,擺出聳肩預撲的樣子驚慌四顧,鐘原高舉手電不退反進,趁近處喪屍被強光閃的失明,照著頭顱一劈兩半,等把身邊先清理出來,揮刀向正麵殺出條血路,
有幾隻喪屍躲開了光感,衝著他的位置呼鳴撲來。其實鐘原不敢過於深入,但抽身後退又怕引漏目標,隻能用手電朝各方不斷頻閃,吸引著數十隻喪屍彙集成流,等返回到大門前,又以鐵拒馬為障礙砍倒幾隻糾纏的緊的,毫不遲疑的向西狂奔。
那裡能避開大隊屍群的方向,他隻需警惕身後緊追的屍群就行。
小陌在暗處默默注視,望著鐘原漸遠的狼狽身影生出感慨。這貨總搶著危險的事做,行事為人明擺著缺心眼,卻是彭老爺子所說那種置生死於度外之人。自己還真遇到了。
他的引屍完成的很乾淨,小陌就輕鬆了不少,把燃燒瓶搬進值班崗擺好,把6個鐵質拒馬好一番拖拉調整,位置間錯拉開距離,再用傘兵繩在障礙間來回設了五道拌索,在伸手試過繩索力度後,小陌朝地麵摔了兩個燃燒瓶,吹響了領口鴣哨。
這是他倆的約定信號。長哨代表完成,兩短代表危險,三短哨意味著絕境,各自逃生。
真失策了,鐘原被喪屍追的苦不堪言。剛開始擔心喪屍跟散還刻意放緩步速,現在倒好,像顆漂亮的卵子,被數億精蟲追的要返回母體。
他裝備齊全的全速奔出五百多米,極短時間裡,肺部就火燒火燎的像要炸裂開來,汗水成流殺的眼疼,而濕透的衣服又緊繃在身上,極大的消耗了體能。
如今加上沿路吸引來的,緊攆在屁股後的喪屍數量過百,而且隻拉開不到30米距離。精蟲們不知疲憊,卵子快撐不住了!難道真要享受到觸碰那刻的絲滑?
可他還不敢開槍!
聽到身後的長哨音響起,鐘原突地來了精神,往右兜了個大圈加速回返。
小陌在崗亭裡探頭張望,忽然感覺被誰拍了一下,頓時汗毛炸起,而伸手摸槍卻一把掏空,哪還管身後是人是鬼,直接撩腿反蹬,右肘緊跟著砸了過去。
身後人似有所料,雙膝互抵擋住空門,同樣支起右肘壓下肘擊,左手已纏著小陌腰部壓了過來,嘴裡卻輕輕道:“彆打了兄弟!”
小陌緩緩轉身。
身後是位滿身血跡的健壯青年,掛著中尉臂章的迷彩服透著股汗臭味,臟臟的麵孔被汗水衝刷出幾條溝痕,卻掩不住那滿臉堅毅,厚嘴唇已乾涸爆皮,露出兩顆虎牙憨憨向他笑著。
崗亭門口斜放一支精確射手步槍,上邊還套著明晃晃的刺刀,與他的魯格板正正的放在一起。
青年歪頭敬了個軍禮:“5027部隊代理分隊長、戰訓教官朱全福.....給點水,渴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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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陌看他裝扮還算放心,解下水壺又掏出把能量棒,一起遞了過去,好奇的問道:“軍營裡沒水嗎?”
“我不缺糧。”朱全福推開能量棒,接過水壺猛灌,見底後才意猶未儘的說:“供水站主泵燒了,沒來得及修就出現了感染。”
小陌想要細問卻聽到回應哨聲抵近,立馬做個止住手勢,說:“體力怎樣?撐得住就來幫忙,儘量不要開槍!”
朱全福把空水壺往到了桌上,探頭看了眼外部情況:“沒問題,我用刺刀一樣。”說完提槍埋伏到了大門右側。
鐘原大口喘著氣,狀態由卵子變成了風箱。設伏點就在眼前,卻隻想在這熾熱無比的深夜裡伏地嘔吐,又擔心體力能否撐到肉搏結束,心裡不禁惴惴起來。
看出鐘原精疲力儘,小陌提前點起了燃燒瓶,閃出崗亭拉弓便射,打掉了緊隨的幾隻讓他緩口氣,又比劃著指出絆索方位。鐘原用儘全身之力做了個滑鏟,算是滾進了大門防禦,就見身後屍群被呼啦啦絆倒一片,而後邊的收勢不住,又被前麵的絆倒在地。
小陌抓起燃燒瓶就往屍群裡砸,呲啦一聲騰起熊熊烈火。
鐘原隨後上前幫忙,舉著燃燒瓶你左我右從前至後的好一頓輸出,把紮堆的近百喪屍點成了根根火燭,衝天的火光把黑暗映的猶如白晝,覆蓋好一片範圍。新製作的燃燒瓶裡加了些猛料,把會所後廚存糖用掉不少,威勢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鐘原聞著撲麵而來的焦糊味,胃部抽搐的無法支撐,跪在地上開始乾嘔,不時還猛咳幾聲,摸索出水壺澆淋著降低體溫,剛小心抿了幾口就陡然睜大眼睛,差點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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