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趴在窗口上,等無人機收回來後,一把拉下了防護窗:“隊長,甩開了,我們脫險了。”
鐘原的注意力都在蒙石身上。寶藍色右眼,像顆深邃浩瀚的星辰,貌似多看一眼都讓人陷入其中。
在給他做檢查的李塔也是藍眼,對比之下,一個透著寶石般的質感,一個像是拙劣的碎瓷片。
李塔收起了聽診器:“沒事,心肺功能良好。軟組織有點挫傷。什麼東西這麼強,隔著防彈衣還能攻擊到他。”
“給我檢查檢查。”麻龍找借口擠到蒙石身邊,細看著他的五官,忽然發問:“實眼嗎?能看穿陰陽?”
蒙石低下頭,不言不語。
小陌賤兮兮的湊過來:“你是本地人?此地凶險,你怎麼活下來的,為什麼不離開?”
蒙石也不看他,揪過小陌的水壺咚咚的灌了幾口,繼續玩木頭人遊戲。
小陌大笑,衝著鐘原嚷道:“恭喜你,又收了個啞巴。”
鐘原警告他少說沒營養的話,語氣溫和的道謝:“多謝你舍命相救.....看你腰上武器,會用槍?”
蒙石搖頭,不知是不用謝還是否認用槍。
看出蒙石有些抗拒,麻龍不再多言,晃著腫成蘿卜的手臂問李塔:“斷沒斷?看著怎麼如此嚴重。”
“挫傷,不排除青支骨折。沒設備不好確診,你要擔心就先上個夾板固定。”
麻龍嗬嗬笑:“不至於,手掌都能活動。你們這些外國大夫,離開設備啥都不會。趕緊給鐘原看看,胳膊垂的那麼厲害,倒像是脫臼。”
炮爺聞聲走來,給鐘原嘎嘣嘎嘣捏了幾下,隨手拍拍肩膀:“肯定不是脫臼,趕緊做個熱敷去。”
鐘原見不打緊,又關心起麻龍:“你的長槍哪去了,丟在了現場?”
麻龍也不避諱,嘩的撩開風衣,瀟灑的把馬林抽了出來,往桌上一拍:“它叫暗黑,操弄八年也算養出點靈性,今天是彈藥問題,與它無關。”
“那邊玩去。”小陌一把推開李塔,坐了下去,摩挲欣賞著槍身的龍彩浮雕,嘴裡嘖嘖不停:“剛才明明是條紅龍,怎麼成了變色龍?”
看麻龍不理他,堆起笑湊過去,一副想熱吻的架勢:“三哥,你風衣裡邊還有什麼東西,掏出來的一件比一件高級,簡直是機器貓轉世。我算是徹底信服你了,心中仰慕如滔滔江水。你看,我馬上就要遠行,伯萊塔估計是來不及改了,我先拿著它用用?”
“就算你嘴上抹了蜜,冒出來的也是股屎味。”麻龍似笑非笑的望他:“好事都是你的!暗黑配合龍息彈,會產生很強的後遺症,你認為自己的臂力要遠勝於我?要是雙手殘疾著回來,還不得訛我一輩子。”
小陌繼續訕笑:“論英俊論功夫,我都比不上三哥的百分之一,純純保命用,保命用。”
“說句實話,包括喪鐘在內,槍彈附術會對使用者造成巨大負荷,需要針對性的找出抵消手段。”
說到這裡,他笑問鐘原:“我很好奇,你至今不問我解決辦法,是因為不懂還是怕被敲竹杠?”
鐘原搖頭道:“喪鐘帶槍口螺紋,肯定有特製的槍口補償器來作抵消作用。之所以沒問你解決方法,因為肉體痛苦可以克服,便沒把它列入急需解決的事項之內。二者相比,我更關心銀彈消耗完怎麼辦。
坦白的講,也怪我誤會你行事市儈,感覺彼此都是兄弟,不能和自己人做交易。試想我何德何能,能留住你們都實屬不易,不好再提過分要求。所以,我為自己的小肚雞腸向你道歉。你不是想要梧桐彆墅嗎,給!”
哈哈哈,麻龍哭笑不得:“我湊,你說話是真有高度,一不小心,又被你拐著彎罵了一頓!大家聽聽到底誰市儈,這位是花一樣純潔的人嗎?”
哪有人接腔,不約而同的加入蒙石,一起玩木頭人遊戲。
麻龍無奈,隻能自己找台階:“我喜歡和聰明人共事,就不與你計較了。之所以留下來,除了雷爺,關鍵是團隊合我胃口,也不僅是小陌,幾乎所有人都是無賴。”
鐘原笑嗬嗬的道:“給你三秒時間,好好說!”
“喪鐘的隕鐵製退器在我手裡,是雲師父截下來的,原想用於給我的科恩附術,做為力量修正。”
鐘原幾乎是蹦了起來:“還在嗎?”
麻龍先點頭後搖頭:“昨天還在,現在不知道。”
“滾一邊去!”鐘原踹開小陌,擠到中間坐下:“麻子兄弟,你這話說的生分了。”
“廢話少說,這是筆純交易,答應我一件事就給你。”
“沒問題!”鐘原斬釘截鐵,接著是虛情假意:“那你的左輪怎麼辦?”
麻龍歎氣:“事涉符圖丹書的推導,就不是簡單的事,而且描金材料至今也未湊齊。好在與雷爺一路暢談,或許術道結合,嘗試從符圖與咒語真言組合中找條取巧之路。”
小陌不乾了:“臭麻子你又騙我!”
麻龍凝目正視他:“你的槍是能改的。我雲師老辣,當年看破卦象知有今日之痛,可敵我懸殊,才決心改造出一批扞法殺器以衛我世界清平。
可我諸夏悲哀,文化傳承了數千年,名器卻折耗殆儘。毀於戰火陪葬於地下也就罷了,竟然還流失海外。剩在博物館的那些,要麼是贗品要麼靈性儘失。所以他命我去西方遊曆,不計代價的搜尋有傳承來曆寶物。
出去後才發現,好東西都在個人收藏家或者國家博物館裡,民間之力很難達到目的。關鍵的是,附術沒有東西方之分,諸夏本土有奇門術和魯班術,西方則有附魔或祝福術,而當下又是熱武器時代,所以我順手搜集了一批老槍。
你可知道,武器附術並非隨意,材質特殊、手工打造的古劍老槍,能大大提升法力加持或附魔器具的成功機率。
而諸夏的法術加持,涉及火器的運用經驗不多,隻能自行鑽研丹書符圖的形製,相互稍有衝撞便會以附術失敗告終,導致器物自此淪於平庸。所以全過程絕非易事!
至於喪鐘,鐘原可撿了個大便宜,它來自斯拉夫地區,是古教廷經過洗禮祝福的教義之槍,所以我不便使用。而我雲師一番掐算,偏說小陌是隻下山威虎,有砥柱之相,才命我經轉幾手贈送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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