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懵了,有心法這一事?但看著掌門殺人的眼神,他眼睛一亮:
“眼睛大,屁股白,春宵一夜,快哉快哉。左牽黃,右擎蒼,開山斷江,滿上滿上!”
老頭在一旁連連點頭:
“好詩好詩,有我一半真傳!”
“我們問道派講究一個隨心所欲,要體驗民間苦樂,才能修成正果。”
斬龍殿,聽掌門訓話的其他弟子,忍俊不禁。
“伶牙俐齒,油嘴滑舌,誅龍天墟的歪風邪氣,就是你們給帶出來的!”
掌門人轉過身,一拂袍道:
“我門派不養閒人,九位新晉斬龍人不是很能耐嗎?喝花酒?一星期內不上斬龍金榜,就給我收拾鋪蓋走人!”
斬龍金榜?
韓清不太明白這是個什麼玩意,但從周圍同事看他不太友善的眼神中,估計這掌門提出的要求,十分難辦。
“還留在殿內乾嘛?還不趕緊行動起來?”
“收到!”
一瞬,斬龍殿內,空無一人。
茅舍。
老頭負手而立,看著一畝畝青禾,難得一回認真道:
“徒兒啊,這麼多年,除了你師兄,所有見過我問道院條件的弟子都選擇了轉派,唯有你,堅定不移的留了下來,還相當對為師的胃口,所以為師,”
韓清將嘴裡銜著的狗尾巴草一吐,打斷道:
“不是不能轉派嗎?”
“第一天可以。”
韓清氣的轉身就要離去,卻被老頭拉住:
“聽為師把話說完,我現在可是要授你法門,而且就這一次,過後修行,完全在乎你個人。”
韓清覺得這老頭的脾性,必是完全放養自己,隻好停下腳步。
老頭伸出兩根手指,緩緩道:
“現在你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朝聞道夕死可矣。”
韓清來了興趣,這聽起來有點逼格:
“怎麼個朝聞道夕死可矣?”
老頭指向了農田裡栽秧的李玄玉:
“如你師兄一般,花個千把萬把年的時間,說不定就一朝聞道,躋身仙人。”
韓清果斷搖頭:
“我選第二條路。”
老頭似乎料定了韓清會選第二條路,他神秘兮兮的俯身到韓清耳畔:
“昨日為師不是說了嗎?偷道,也是一門學問。”
韓清眼神微眯:
“偷道?”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竊道,汲他人道源,壯己道身。”
韓清眼睛發亮,兩個臭味相投的師徒頭一回臉靠臉,胸貼著胸,離得那麼近。
“要怎麼做?”
隻見老頭從一身破爛道袍裡東掏西掏,掏了半天,嘴裡還念叨著:
“這玩意我總不能為了喝點小花酒給它當了吧,徒兒莫急,容我仔細找找。”
結果,老頭在他腳底板,掏出了一塊發臭了的黑石頭。
韓清捏著鼻子,連連擺手:
“老頭,把這玩意拿遠點!”
老頭恨鐵不成鋼般破口大罵,一邊罵還一邊用他的破爛道袍輕輕擦拭這塊寶貝黑石:
“臭小子,這可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稀罕物,老頭子我活到這般年紀,它就是我的全身家當。”
老頭擦拭了半天,才將上麵的黑泥擦去一絲,露出了一點質地。
韓清看明白了,這原來是塊玉。
“這究竟是何物?”
老頭用手指了指天上,神神叨叨道:
“莫要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這是竊道玉。”
“竊道玉?有何神通?”
“你一口吞下去就知道了。”
?
一口吞下去?那不是得把昨天喝的,全吐出來?
韓清搖頭拒絕,老頭卻是一個箭步上前,硬生生把這竊道玉塞進韓清嘴裡。
彆說,入口即化,臭是臭了點,味道還不錯。
開個玩笑,韓清不停的扣嗓子眼,卻怎麼也吐不出這塊竊道玉,隻好認命般的癱倒在地上。
老頭從他身上跨過,似乎是完成了什麼心事一般,就要去呼呼大睡:
“授業已成,接下來看你個人了。”
碧空如洗,萬裡放晴的豔陽天,旁邊的莊稼漢李玄玉卻是披上了蓑衣,戴上了蓑笠,他栽下一顆青禾時,低聲自語道:
“天,要變了。”
無儘的雨珠砸在韓清臉上,但韓清困了,也許是昨夜被金元寶折騰一宿沒睡的緣故,他就乾脆翻了個身,睡在了一身泥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