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天是一把金刀,而對麵是一把黑石。
不過三刀下去,金刀就被石刀折成了兩半,可林震天連對麵出刀人的樣貌都沒有看清。
三人趕馬相助,林震天才僥幸逃出刀口。
他看著林間鬼魅般的身影:
“是斷嶽榜中第十人鬼頭刀勤雀?”
黑影披著夜色閃過一刀,像是予以回應,林震天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挨了一刀。
他胸口淌著血,拿過了二當家的刀:
“這個人,你們對付不了。”
除去福威鏢局的四人,其他三人都很冷漠,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林鶯的馬匹被黑影一刀抹了脖子,她急忙衝到三人身邊,拽著他們的手,梨花帶雨:
“求你們救救我伯伯!”
三人中那個正襟危坐的男子隻是一把甩開林鶯的手,反問了一句:
“不是少一個人,就可以多一份鏢金嗎?”
另外兩人看著神出鬼沒的黑石刀烏曜,心中已生退意:
“這鬼頭刀勤雀都出手了,我們當真要錢不要命?”
林鶯錯愕在原地,她沒有找韓清,是因為三人中韓清最年輕,對付那斷嶽榜第十人,估計也自身難保。
但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他,韓清卻不明白:
“林震天,打不過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林震天身上又挨了兩刀,說話不再像之前那般剛氣十足:
“你以為我運的是鏢?我運的,是信譽二字。”
“鏢沒了,人活著,我林震天倒不至於這般沒種。”
韓清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他拍身而起,從黑影的致命一刀下救走了林震天。
轉而返身戴上銀紋麵具,手中凝出逍遙,要奪佛骨。
黑影同時飛身去取,他離佛骨更近,必能搶先一步。
就在他握到佛骨時,場中兩個異變突生:
韓清飛身向前,卻是徑直一劍斬了馬匹上男人的人頭。
繼而光速兩劍,封了另外兩人的喉。
而勤雀這邊剛碰到佛骨,金絲楠木炸裂,紅布下一個男人同樣光速一劍,點了他的眉心。
這一劍,蓄勢已久,又是突發,勤雀眉心處流下一滴鮮血,一瞬,場內死去四人。
林震天呆在原地,為什麼說好的佛骨,卻成了青鋒錄上第五人滴血劍梅櫻。
功鼎橋下。
一葉小舟越過另一葉舟時,老船夫隻是將手中槳輕輕一蕩,四兩撥千斤,對麵坐著四個武僧的小舟劇烈搖晃起來。
隻是一個顛簸,兩葉舟擦肩而過。
武僧心思縝密,連忙去看舟上的要物,幸好,看過一眼後沒有任何問題。
而老船夫的一葉舟很快,如同一隻在月下花地裡奔走的狸。
靠岸。
老船夫不由得驚歎:
“隔空換物,那一瞬,就是我,都有些恍惚。”
輕塵懷裡揣著個紅布包裹的物件,他謙虛一笑:
“老前輩才是真本事,那一蕩,估計我這輩子都練不成。”
輕塵要離去了,清哥說會在斷頭崗等他,他掏出一枚錢幣,遞到了老船夫手中,又重重鞠了個躬:
“清哥說這是加的錢,”
“他讓我向您老人家認錯,上次沒認出您,清哥說他年紀輕,眼力淺,你彆太在意。”
老船夫隻是看著手中的銅錢,它正麵印著太平盛世,反麵印著海晏河清,這薑幣的設置當初就是他水師提督一手提的建議。
沒想到今日,幣猶在,人猶在,隻是,國不在了。
老船夫攥著那枚銅幣,老眼微紅:
“沒事,太子心中裝著太多事了,老臣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