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這樣，就不怕百年之後，墳地被人刨出來呢？”
“那就一起合葬！”
蘇憐春聽見這話，沒能忍住輕笑出聲。
兩人乘坐飛機抵達南源市後，還要轉乘四個小時的長途大巴，破舊的客運站裡彌漫著汽油和各種不太好聞的味道。
蘇憐春有些局促地偷瞄江景衍的表情，生怕這位養尊處優的大老板會露出不耐。
“發什麼呆？”江景衍已經拎起她的行李箱：“車要開了。”
大巴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蘇憐春因為暈車而臉色發白。
江景衍不動聲色地拉開窗戶，讓清新的山風灌進來。
“老板，很快就到了！”她虛弱地笑了笑，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村落。
江景衍突然開口：“你總不會打算在你父母麵前麵前還一口一個老板吧？”
蘇憐春聞言手指一顫，她側過臉看著他：“那...該怎麼叫你？”
“隨你。”江景衍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山景：“叫名字也行，阿衍也行。”
蘇憐春輕輕將頭靠在江景衍的肩上，用眼角餘光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顏，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她記得上次過年回家時，曾隱晦地向父母提起過這段關係。
昏暗的廚房裡，母親揉麵的手停頓了片刻，麵粉簌簌落在案板上。
“你老板...對你怎麼樣？”母親最終隻問了這一句，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被隔壁聽見。
當時她正幫忙擇菜，菜葉在指間折斷：“嗯，他...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
此刻，大巴駛過一片油菜花田，金燦燦的花海映在車窗上。
蘇憐春悄悄往他肩上又靠緊了些，還聽見他說：“說我是你男朋友就行的，哪怕是假的你父母聽著也會開心些。”
十多分鐘後，大巴在一個路口停下，兩人便下了車。
下車後，江景衍不由分說地將蘇憐春手裡的大包小包都接了過來。
“我來。”他單手拎起所有行李，語氣帶著不容拒絕。
蘇憐春愣在原地，眼前是一條泥濘的鄉間小路，前幾日的雨水在土路上留下深深淺淺的水窪。
“老板...”小秘書遲疑地開口，看著江景衍鋥亮的皮鞋：“這路不好走，鞋子會臟的！”
江景衍已經邁開步子，皮鞋陷進：“我沒那麼嬌氣。”
他回頭瞥她一眼：“倒是你，到現在還不改口？你叫我老板，難道你想你父母也跟著你叫我老板？”
蘇憐春突然快走兩步追上江景衍，挽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喊了聲：“親愛的~”
江景衍腳步一頓，低頭看她：“我允許你這麼叫了？”
“你剛才明明說了...”蘇憐春鼓起臉頰，學著他的語氣：“隨你，叫名字也行，阿衍也行，那我選個更親密的稱呼，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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