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彆後,魏無羨等到藍忘機回去之後才返回客院。推開房門,江澄正坐在他床上,臉色陰沉如水。
"江澄?你怎麼在這?"魏無羨故作驚訝。
江澄冷笑:"怎麼,打擾你和藍二公子"切磋"了?"
魏無羨眯起眼睛,果然是他:"你跟蹤我?"
"我隻是想知道,我們雲夢江氏的大弟子,為何整天往藍家人那裡跑!"江澄猛地站起,大有下一秒就把三毒戳到魏無羨身上的意思,"魏無羨,你是不是準備叛出江家?"
魏無羨歎了口氣:"江澄,我隻是與藍忘機討論劍法,你何必如此激動?"
"討論劍法?"江澄譏諷道,"需要靠那麼近?需要半夜去他房間?需要...用那種眼神看他?"
魏無羨沒說話,隻是看著江澄,江澄果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他收斂笑容,直視江澄的眼睛:"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江澄聲音拔高,"你吃江家的米長大,學江家的劍法,現在卻和藍家人勾勾搭搭!你對得起我爹的養育之恩嗎?"
這句話像多熟悉啊。前世江澄也曾用類似的言語指責他,最終導致兩人分道揚鑣。
"江澄,"魏無羨聲音低沉,語氣有些意味不明,"我從未忘記江叔叔的恩情。而且,江家的恩情…我會還的。但我的心...自有歸處。"
江澄臉色鐵青,語氣咬牙切齒的道:"好,很好!魏無羨,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說完,他狠狠摔門而去。
魏無羨站在原地,看著江澄離開的背影。窗外,夕陽將雲彩染成血色,一如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與此同時,藍忘機正在靜室打坐,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魏無羨的一顰一笑,江澄陰鷙的眼神,還有夢中那些碎片般的畫麵,都在他腦海中交織盤旋。
他起身走到書案前,提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黑衣翩翩,手持酒壺,回眸一笑...那麵容分明是魏無羨,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你到底是誰..."藍忘機輕撫畫中人的輪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
窗外,一輪明月悄然升起,灑下清冷的光輝。兩個被命運紅線纏繞的靈魂,隔著重重庭院,各自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
幾日後,雲夢江氏。
虞紫鳶正在房中靜坐,忽然一道傳訊符破空而來,落在她掌心。
她展開一看,是江澄傳來的消息,字裡行間滿是憤懣與委屈:
"母親,魏無羨近日在藍家不思進取,反倒與藍忘機糾纏不清,舉止親密,甚至不顧江家顏麵,公然與藍氏弟子眉來眼去。
兒子勸阻,他竟出言頂撞,說自己的事與江家無關!阿姐為此傷心不已,他卻視若無睹。兒子無能,請母親做主!"
虞紫鳶指尖一顫,紙張瞬間被捏皺。
"好一個魏無羨!"她冷笑一聲,眼中怒火翻湧,"我江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倒是翅膀硬了,敢如此放肆!"
她本就因連日噩夢而心神不寧,夢裡那些破碎的畫麵——魏長澤夫婦的死、蓮花塢的覆滅、自己臨死前的絕望——像毒蛇一般纏繞著她,讓她夜不能寐。如今看到這封傳訊,更是火上澆油。
"金珠銀珠!跟我走!"她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