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時,藍忘機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被整個圈在魏無羨懷裡,後背緊貼著對方的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平穩有力的心跳。
更讓他意外的是,魏無羨的右手正與他十指相扣,溫熱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從相貼的掌心傳來。
"醒了?"帶著睡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魏無羨將下巴抵在他發頂蹭了蹭,"再等會兒,馬上就好。"
藍忘機這才注意到,自己體內滯澀多年的靈力竟暢通無阻地運轉起來。
那些每逢陰雨天就隱隱作痛的舊傷,此刻像是被溫水浸潤般舒適。
他微微側首,看到魏無羨閉目凝神的模樣——晨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長睫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忽然,靈力運行到心脈處。藍忘機渾身一顫,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魏無羨立即察覺異樣,猛地睜開眼:"這裡怎麼..."
他一把將藍忘機轉過來,手指顫抖著懸在他心口上方。
那裡的經脈淤塞嚴重,靈力運行到此處就會滯澀不前,分明是陳年內傷未愈的症狀。
"什麼時候的事?"魏無羨聲音發緊,"誰傷的?"
藍忘機垂眸,玉雕般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不記得了。"
"撒謊。"魏無羨突然扣住他的手腕,靈力直接探入經脈。
隨著探查深入,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是普通的內傷,而是長期強行催動靈力導致的經脈逆行。
更嚴重的是,心脈附近有數道暗傷,分明是多次耗儘靈力又強行施展問靈術的反噬。
"你..."魏無羨喉結滾動,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這些年...用了多少次問靈?"
藍忘機沉默地彆過臉,窗外的晨光映在他清冷的側顏上,長睫投下的陰影微微顫動。
魏無羨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扯過藍忘機的左手。果然在腕間發現數道淺色疤痕——這是以血為引施展高階問靈術的痕跡。
他顫抖著撫過那些傷痕,每一道都像刀子般紮在心上。
"疼嗎?"他輕聲問,指尖小心翼翼地在那些疤痕上摩挲。
藍忘機搖頭,卻在魏無羨觸碰最深處那道傷疤時,無意識地縮了縮手指。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魏無羨眼眶發燙。他猛地將人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骨骼揉碎:"對不起...對不起..."
溫熱的液體浸濕藍忘機肩頭的衣料。魏無羨在他耳邊哽咽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不由分說地將掌心貼在藍忘機後背,靈力緩緩滲入。刹那間,無數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寒潭洞內,藍忘機跪在千年玄冰上,霜雪覆滿眉睫。
戒鞭的傷口在寒氣中開裂,鮮血順著冰麵蜿蜒成細流。而他隻是沉默地擦拭著避塵劍,劍穗上掛著的陳情墜子已經褪色。
亂葬崗的焦土上,藍忘機徒手挖開每一處廢墟。
指甲翻折、十指染血,卻仍在聽到"疑似找到魏公子遺物"時踉蹌著奔向山崖。最後捧在掌心的,不過半截燒焦的廢紙碎片。
最刺痛魏無羨的,是每年七月初九的靜室。藍忘機會在案前擺兩盞天子笑,對著虛空舉杯。
酒液灑落地麵時,窗外的玉蘭樹就多一道刻痕。
整整十三道刻痕,深深刻在樹乾上,像是要把思念也刻進年輪裡。
"夠了...夠了..."魏無羨倉皇收回靈力,將臉深深埋進藍忘機頸窩。
他渾身發抖,連靈魂都在顫栗。原來那些戒鞭痕根本不算什麼,真正致命的是這些日複一日積累的內傷,是這十三年來毫無希望的尋找。
藍忘機卻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安撫受驚的孩子:"都過去了。"
晨鐘恰在此時響起,悠遠的回音穿透雲層。魏無羨突然將人打橫抱起,赤腳踏過滿地晨光:"我們回家。"
"家?"
"嗯。"魏無羨吻了吻他泛紅的眼尾,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先回雲深不知處。"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時,魏無羨已經抱著藍忘機踏上避塵劍。
他小心翼翼地將人護在懷裡,用大氅裹得嚴嚴實實,像是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冷嗎?"他低聲問,手指輕輕梳理著藍忘機被風吹亂的長發。
藍忘機搖頭,卻在下一刻被摟得更緊。魏無羨的下巴抵在他發頂,聲音悶悶的:"我冷,借我暖暖。"
這個拙劣的借口讓藍忘機眼底泛起一絲笑意。
他悄悄伸手環住魏無羨的腰,將臉貼在那人胸口。隔著衣料,能聽到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魏嬰。"
"嗯?"
"不要再走了。"
魏無羨渾身一僵,隨即收緊了手臂。他的唇貼在藍忘機耳邊,聲音輕得像歎息:"死也不走。"
山間雲霧繚繞,避塵劍劃過天際,在朝陽下拖出一道銀亮的光痕。兩道身影緊緊依偎,仿佛要這樣飛到世界儘頭。
今日份已更完速度快不快,昨天熬夜寫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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