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魏無羨和藍忘機離開之後，他們便再未刻意打聽過江澄的消息。
一方麵，溫氏肆虐，各大世家自顧不暇，雲深不知處尚在重建，他們每日忙於協助藍啟仁處理事務，還要研製新的符咒法器應對溫氏；另一方麵，魏無羨心裡也清楚，他和江澄之間的裂痕，早已不是三言兩語能彌補的。
藍曦臣曾去遊說各家聯合反抗溫若寒，但見識過溫氏的殘暴手段後，小世家們紛紛退縮，生怕成為出頭鳥。
那日，藍曦臣風塵仆仆地回到雲深不知處，眉宇間儘是疲憊與失望。
"忘機，他們……"藍曦臣坐在靜室裡，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聲音低沉，"都說要再觀望……"
藍忘機給他續了杯熱茶，神色平靜："兄長，我早說過，單憑遊說無用。"
魏無羨倚在窗邊，聞言轉過頭，唇角微揚："澤蕪君，那些人就是欺軟怕硬。
要我說，就該像溫家一樣，先打疼他們，他們才知道反抗。"
"魏嬰。"藍忘機輕聲製止，但眼中並無責備。
藍曦臣苦笑一聲："是我太天真了。"
"並非兄長之過。"藍忘機正色道，"但如今之計，當先穩固後方。我已命人暗中收集溫氏罪證，待時機成熟，再公布於眾。至於其他世家……"
他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既想坐享其成，便讓他們承擔相應代價。"
魏無羨挑眉看向藍忘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幾個月朝夕相處，他越發覺得這位端方雅正的含光君，內裡竟藏著如此鋒芒。
——
三個月後，射日之爭打響。
魏無羨改良的破魔箭和藍忘機重編的弦殺術配合得天衣無縫，讓溫氏吃了不少苦頭。
金家這次無法再龜縮後方，金光善雖心有不甘，但礙於形勢，也不得不派出弟子參戰。
這日，魏無羨和藍忘機從戰場歸來，路過一處茶棚時，幾個小世家弟子正在高談闊論。
"聽說了嗎？雲夢江氏現在全靠一個女流之輩撐著……"
魏無羨腳步微頓，藍忘機不動聲色地握了握他的手。
"那江厭離據說連劍都拿不穩，整天就知道熬湯……"
"還不是她那個弟弟廢物！聽說金丹都沒了，還整天擺大長老的架子……"
魏無羨眉頭微蹙，藍忘機低聲道："要過去嗎？"
他搖搖頭，正要離開，卻聽見更刺耳的話——
"最可笑的是前幾日帶人去偷襲溫氏據點，結果中了埋伏。
要不是金子軒路過，江家那幾十號人怕是全折在那兒了！"
"噓——"
那幾個弟子突然噤聲，驚恐地看向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白衣身影。
藍忘機麵若寒霜，避塵劍鞘在地上輕輕一頓，茶棚內瞬間鴉雀無聲。
魏無羨站在他身側，神色淡淡："背後議論他人是非，諸位倒是很有閒情逸致。"
那幾個弟子臉色煞白，連連告罪。藍忘機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轉身離去。
魏無羨跟上，兩人並肩而行，誰都沒有再提方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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