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背靠著冰冷的柵欄,找了一片相對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
一股暴戾的情緒在他的心裡不斷地蔓延,七年來的壓抑,生死搏殺一記淪為階下囚的怨恨......
可就在此時,薑婉悅的身影再次顯現在林淵的麵前。
“喂喂,小家夥,看開一點,這才哪到哪呀,就撐不住了麼?”
看到薑婉悅的出現,林淵渾身一震,心底那股暴戾的怨氣也隨之消散。
“婉悅,你還在?”
薑婉悅走到林淵身邊,輕輕坐下,伸出手撫摸著林淵的頭發:“共生劍骨,劍靈共生,你活著,我便會一直存在,你死了,我也會消散於這天地之間。”
薑婉悅的聲音像是一根定海神針,讓林淵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原來如此。”
“林淵,此地禁製很強,對玄氣和神識都有一定的壓製,而且我現在剛剛蘇醒,有些虛弱,無法幫你脫困,也無法解開你體內的那道符印。”
“符印?”
林淵微微一愣:“是剛才那執法堂的人乾的?”
“嗯。”
薑婉悅點了點頭:“這並非氣海丹田封印之術,而是一種頗為歹毒的符籙,名為腐骨符,身中者會被這股力量不斷地侵蝕筋骨,破壞經脈,若是不解開,不僅痛苦難當,還會壞你根基,即便是不死,也會成為廢人。”
薑婉悅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那陳道明,是存心想要毀了你,讓你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聽到薑婉悅的話,林淵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陳道明的手段遠超他的現象,剛才外麵那兩名弟子百分之百是他的人,否則不可能冒著被鄒長老發現的風險,對自己下這麼惡毒的符籙。
沒想到,執法堂的審訊還沒開始,這老逼登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讓他去死!
“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就隻能等死?”
林淵的心裡湧起了強烈的不甘,他等了七年,好不容易要翻身了,要是就這麼死在一枚符籙的手裡,他都沒臉回祖墳麵見列祖列宗。
“等死?”
薑婉悅搖了搖頭笑道:“極詣劍體的擁有者,怎可能會死在一枚小小的腐骨符上,這腐骨符雖然狠毒,但你的劍骨乃是天地間至鋒至銳之物孕育而成,豈是一枚小小的腐骨符就能殺死的?”
“雖然,它現在在侵蝕你,但對你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這句話也就是從薑婉悅的嘴裡說出來的,這要是換做彆人,他直接上去一個大鼻兜。
“不錯。”
薑婉悅肯定地說道:“極詣劍體,追求的是無上劍道,需經曆千錘百煉,方能鋒芒畢露。”
“痛苦、壓力、絕境,都是磨礪劍鋒的礪石,你試著去感受,去看你體內那枚腐骨符的位置,不要抗拒它帶來的痛苦,嘗試著用你劍骨深處的那一絲本源鋒銳之意,去斬碎它!”
用劍骨的本源之意去斬碎腐骨符?
聽到這句話,林淵雖然一個頭兩個大,但還是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嘗試著將全部的心神沉入體內,去內視他氣海丹田中的那枚腐骨符。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黑暗中,他隱約看到了自己的氣海丹田上貼著一張紫色的符籙。
無數的陰寒黑氣正在從那枚符籙的中央散發出來,不斷地侵蝕著周圍的血肉筋骨。
嘶——
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感襲來,林淵悶哼一聲,意識防線幾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