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七七和丈夫61_扮豬吃虎,家暴老公寵我上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11章 七七和丈夫61(1 / 1)

丈夫對七七的依賴,像藤蔓攀附著喬木,日複一日地纏繞進她的骨血。起初隻是深夜一句“胃疼,幫我倒杯熱水”,後來演變成出門前他站在衣櫃前茫然地問“今天穿哪件襯衫”,最終連公司彙報的ppt都要她逐頁修改。這種依賴不是撒嬌式的親昵,而像一場緩慢的溺水——他越沉越深,她就得拚命踮起腳尖托起他的重量。

七七的責任感最初是柔軟的。她記得婚禮那天他紅著眼說“以後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便把這當作騎士授勳般的誓言。她學著他母親的配方熬小米粥,把降壓藥按日期分裝進七天藥盒,甚至偷偷記下他領導的生日提醒他準備禮物。可某天當她發著39度高燒,還要強撐著給醉酒的他煮醒酒湯時,突然聽見他含糊地喊“媽”,那一刻她觸摸到責任的某種殘忍——它不再是玫瑰色的承諾,而成了釘進掌心的荊棘。

最可怕的是這種依賴開始扭曲她的輪廓。她習慣在會議中途接他查崗的電話,學會把出差行程壓縮到最短,連最愛的向日葵也因為他花粉過敏而改種了綠蘿。某個深夜她望著鏡子裡那個眉頭永遠蹙著的女人,驚覺自己正在變成一本被翻爛的說明書,所有頁腳都卷著“如何照顧他”的批注。而那個曾經能單手換燈泡的女孩,現在連擰礦泉水瓶都要下意識喊“老公幫我”。

直到母親病危那天,她在醫院走廊裡攥著手機發抖——丈夫連醫保卡放在哪都要視頻問她。消毒水氣味裡她突然看清:他們之間的依賴不是藤蔓與樹,而是樹與墓碑。他正一點點鑿刻她的人生碑文,而她竟主動遞上鑿子。現在她必須決定,是繼續做那塊承載他全部重量的石碑,還是當一陣風,哪怕會讓藤蔓暫時搖晃。

清晨四點,後巷的燈還泛著鐵青色,七七已經站在飯店的後門口。她先把及腰的長發一股腦兒塞進網帽,再抽出那根用了三年的檀木簪——那是丈夫送她的唯一禮物,如今被油煙熏得發烏。廚師服的白棉布還留著漂白水的味道,她一粒粒係緊紐扣,像給自己的肋骨上鎖——第一顆扣住歎息,第二顆扣住退路,第三顆扣住昨夜丈夫醉醺醺的承諾:“老婆,等我把債還完……”

冰庫的鐵門“咣當”一聲,寒氣順著袖口往上爬。她踮腳去夠最上層的三黃雞,凍硬的翅根劃過她手腕,像一排細小的牙印。案板上的鱸魚尾巴還在抽跳,她按住魚鰓,刀背一敲,世界瞬間安靜。魚鱗飛濺,有一片粘在她睫毛上,像片不肯融化的雪。油溫升到一百八十度,蒜末下去“嘩”一聲炸開,油星子蹦到她手背上,燙出芝麻大的紅點——這紅點後來會變成繭,和去年冬天被蒸籠邊沿燙出的那道疤連成一線,成為她掌心的新掌紋。

丈夫還在樓上包間裡宿醉。她記得他昨晚怎樣把賬本摔進她懷裡,數字紅得像殺好的鯽魚腮:“要麼關店,要麼你上灶。”現在那些數字變成了她頭頂的汗,順著廚師帽的邊沿滴進鍋裡,給咕嘟咕嘟的鹵湯添了把鹽。砧板上的胡蘿卜要雕成牡丹,她手腕轉得發酸,雕到第七朵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圍裙口袋裡還揣著醫院的預約單——上周體檢報告說她的甲狀腺上長了個“不確定性質”的陰影。

正午的菜單像道軍令狀。糖醋排骨要複刻婆婆的秘方,黑椒牛排得記住熟客張總“七分半”的矯情,最刁鑽的是那道文思豆腐——丈夫當年靠它拿了金獎,現在卻要她這個切菜隻會用水果刀的人來續寫傳奇。她的食指在案板上敲出鼓點,刀尖順著豆腐的經緯遊走,千分之一秒的猶疑,讓其中一縷斷了。她聽見自己心裡也有什麼跟著“啪”一聲,乾脆把那塊破相的豆腐撥進自己碗裡——等會兒這就是她的午飯,就著冷掉的米飯,蹲在垃圾桶旁邊吃。

下午三點,供應商來討尾款。她摘下手套,在圍裙上擦了擦,從收銀機暗格裡摸出自己去年攢的金鐲子——那是母親給的嫁妝,現在變成了二十斤新鮮肋排。鐲子離開手腕時涼颼颼的,像一截被截肢的月光。她突然想起結婚那天,丈夫把鐲子套回她手上說“以後我養你”,如今鐲子成了養他的飼料。

夜市開張前,她對著鏡子補口紅。後廚的鏡子上永遠蒙著層油膜,把她映得像幅暈開的水粉畫。口紅是三年前買的,現在隻剩半截,像被老鼠啃過的蠟燭。她把它塗在嘴唇上,又抹一點在顴骨當腮紅——客人們需要看到一個喜氣洋洋的老板娘,而不是一個甲狀腺可能癌變、丈夫可能出軌、金鐲子可能再也贖不回來的女人。

最後一桌客人離開時,她正在清理灶台。鍋沿結著焦黑的痂,她用刀背刮,刮到金屬發出尖叫。突然有雙手從背後環住她腰,帶著宿醉的酸腐氣:“老婆,今天營業額多少?”她盯著灶台上那行用刀片刻的小字——“2019.5.8周遠航愛葉七七”——那是他們接手飯店第一天,他拿菜刀在不鏽鋼台麵上劃的。現在那行字被油垢填平,像道結痂的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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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回頭,隻是把刮刀豎起來,讓刃口對準他手背的血管:“三萬八,夠買你昨晚輸掉的茅台。”油燈嗶啵一聲爆了個燈花,照見她廚師帽簷下,有一根來不及藏好的白發,正閃著刀鋒似的銀光。

灶台的火剛熄,最後一縷蒸汽還纏著七七的袖口,像不肯散去的嗚咽。她端著那碗用熬了三個時辰的骨湯煮的麵,輕手輕腳地推開包廂的小門。燈沒開,隻有臨街廣告牌的紅光,一幀一幀掃過丈夫的臉——那張臉陷在沙發裡,像一張被揉皺又勉強攤開的宣紙,青白的底色上,胡茬和眼袋是暈開的墨。

丈夫的手垂在沙發外,指尖還夾著半根沒點的煙,煙身早被冷汗洇軟,彎成一道疲憊的弧。七七蹲下去,把麵放在茶幾上,先去掰他的手指。那指節冰涼,骨棱突兀,像一截被蟲蛀空的樹枝。她記得這雙手曾經怎樣在熱鍋裡翻勺,怎樣在她發高燒時捧住她的臉,說“彆怕,我在”。如今掌心全是黏膩的酒味和老繭邊緣的倒刺,碰一碰,就紮得她心口發酸。

“遠航?”她叫他小名,聲音輕得像怕驚碎什麼。男人眼皮動了動,沒睜開,隻從喉嚨裡滾出一聲含糊的“嗯”。那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帶著隔夜的酒精和胃酸。七七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觸到一層細密的冷汗,溫度卻並不高——不是發燒,是虛。她想起上個月他偷偷把降壓藥掰成兩半吃,說“省一點”;想起供應商來討債那天,他把自己關在冷庫,整整四小時,出來時嘴唇都是紫的。

麵湯的熱氣在兩人之間緩緩上升,像一道透明的簾。七七看見丈夫的眼皮在紅光下微微顫動,睫毛上掛著一粒汗珠,搖搖欲墜。那汗珠裡映著縮小版的她:穿著被油漬濺花的圍裙,頭發裡藏著蔥花末,眼圈青黑,卻還固執地抿著嘴——像一株被風雨壓彎的蘆葦,偏要硬撐出一根筆直的脊骨。

她突然伸手,把那根蔫了的煙從他指間抽走。動作太急,煙絲簌簌落在地毯上,像一小撮灰白的雪。丈夫終於睜開眼,目光渾濁,卻在看清她的瞬間,閃過一瞬近乎孩童的惶然。那眼神像一把鈍刀,慢吞吞地割進七七的肉裡——她想起二十歲那年,他騎車帶她去河堤,半路鏈子斷了,他也是這樣看著她,說“怎麼辦啊,七七,我把你帶不回家了”。

“先吃麵。”她舀了一勺湯,吹了吹,遞到他嘴邊。湯勺碰到他乾裂的唇,發出極輕的“嗒”一聲,像是某根繃到極致的弦,終於斷了。丈夫沒張嘴,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掐進骨頭。他的指甲縫裡還留著昨天剝蒜染上的青紫,此刻正死死扣住她腕內側那道舊疤——那是三年前她替他擋碎瓷片時留下的。

“對不起……”他的聲音像是從水底浮上來的,帶著混濁的氣泡,“我把你……也拖垮了。”

七七感覺有滾燙的東西湧上眼眶,但她沒眨眼。她怕一眨眼,那滴淚就會砸進麵湯裡,讓最後的這點溫度也涼了。她乾脆把勺子和碗一起放下,雙手捧住丈夫的臉——那臉頰凹陷,皮膚鬆垮,像被歲月偷走了所有膠原蛋白,卻還能在她掌心輕輕蹭了蹭,像隻受了傷的大貓。

“傻瓜。”她聽見自己說,聲音抖得不像話,“你是我選的。”

紅光又一次掃過來,這次照見了她圍裙口袋裡露出的半截醫院預約單,也照見了他襯衫領口內側的口紅印——不是她的色號。但七七隻是更用力地捧住他的臉,拇指擦過他眼角的細紋,像擦去一道本不該屬於他的皺紋。那滴汗終於從他睫毛上滾下來,落進她虎口,燙得她差點縮手,卻最終隻是深吸一口氣,把額頭抵在他汗濕的鬢角。

“吃麵吧,”她輕聲說,“吃完我陪你去醫院。然後……我們從頭開始。”

麵湯的熱氣漸漸散了,油花凝成一層薄薄的膜。但七七的手一直沒鬆開,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她知道這雙手曾經鬆開過太多東西——健康、尊嚴、甚至他們婚姻裡某些不可言說的裂縫。可此刻,她隻想先捂住他掌心的冷汗,再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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