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過後的紫禁城，宮牆琉璃瓦上凝著薄霜，晨光漫過午門時，一輛黑色的王府馬車正沿著禦道緩緩前行。車廂裡，王爺親手捧著一個描金漆盒，裡麵整齊碼著十瓶沐浴露——淡粉的玫瑰味、雅白的茉莉味，透亮的玻璃瓶在晨光裡泛著暖光，瓶頸的紅絲線蝴蝶結襯得愈發精致。
“主子，皇後娘娘的長春宮到了。”侍衛輕聲稟報。王爺收斂起平日的威嚴，整理了下衣袍，捧著漆盒走進宮門。長春宮裡靜悄悄的，隻有廊下宮娥手中的銅爐飄著淡淡的檀香，皇後正坐在窗邊翻著《女誡》，見王爺進來，放下書卷笑道：“皇弟今日怎麼有空進宮？莫不是又給哀家帶了什麼好東西？”
王爺將漆盒放在桌上，打開笑道：“皇嫂嘗嘗這新玩意兒。是個商戶做的，名叫"沐浴露"，裝在透明琉璃瓶裡，用著比皂滋潤，香氣也雅致。”他拿起一瓶蘭草味的，擰開瓶蓋，一股清冽的蘭香立刻散開，皇後湊近聞了聞，眼神一亮：“這香氣倒特彆，不似百花樓的香丸那般衝鼻。這琉璃瓶也透亮，倒像是西域來的水晶。”
旁邊的掌事宮女取來溫水，倒了些沐浴露在瓷碗裡，輕輕一攪，細密的泡沫便浮了起來。“娘娘，您試試手感？”宮女將瓷碗遞到皇後麵前，皇後伸出手指沾了點，觸感細膩滑潤，忍不住讚道：“確實比尋常的皂好。皇弟有心了，這東西哀家留下兩瓶，給各宮妹妹也分些試試。”
從長春宮出來，王爺又去了麗貴妃的翊坤宮。麗貴妃是周元寶的姐姐，平日最是看重臉麵，見王爺送來一個不起眼的漆盒，起初還帶著幾分不屑：“皇弟這是從哪個小鋪子淘來的玩意兒？本宮用慣了玉容坊的珍珠香膏，彆的東西怕是入不了眼。”
王爺也不惱，隻笑著將玫瑰味的沐浴露遞過去：“貴妃娘娘先聞聞香氣，若是不喜，臣弟再把東西帶走便是。”麗貴妃半信半疑地接過，擰開瓶蓋的瞬間，清甜的玫瑰香漫進鼻腔，不濃不淡，恰好勾得人心癢。她讓宮女取來溫水試用，洗完手後，皮膚又滑又軟，還留著淡淡的香氣，比珍珠香膏多了幾分清爽。
“這東西……倒還不錯。”麗貴妃語氣緩和下來，“皇弟這盒子裡有幾瓶？本宮要五瓶，給宮裡的姐妹也分些。”王爺笑著應下，心裡卻暗忖——周元寶費儘心思想討姐姐歡心，到頭來，倒不如李正華這一瓶小小的沐浴露管用。
最讓人稱奇的是新晉的雲嬪。雲嬪家世普通，入宮半年也沒得到聖上青睞，那日偶然從皇後處得了一瓶茉莉味的沐浴露，當晚便用了。第二日清晨，她去禦花園賞花時，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被路過的聖上聞見。聖上見她膚若凝脂，眉眼間帶著幾分清新雅致，竟破例留她一同賞花，當晚便翻了她的綠頭牌。
這一翻，便是三天。
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在宮裡傳開。各宮娘娘都打聽著雲嬪用了什麼“好物”，得知是金粉閣的沐浴露後，紛紛派人去金粉閣求購。王爺帶來的十瓶早已分光，金粉閣剩下的一百九十瓶，第一天就被各宮的太監宮女搶了七十多瓶，到第三天傍晚，兩百瓶沐浴露竟已售空。
翊坤宮的太監更是直接找到王爺，語氣帶著幾分急切：“王爺，貴妃娘娘說了，那沐浴露若是還有，她願意出一百兩銀子一瓶，多要些也無妨。其他幾位娘娘也托小的傳話，說價錢好商量，隻求能儘快拿到貨。”
王爺坐在金粉閣的書房裡，聽著太監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讓人給李正華捎了信，讓他明日一早就來金粉閣——這李正華，倒是真給他帶來了驚喜。
次日清晨，李正華剛到金粉閣門口，就被管事引著直奔書房。王爺坐在紅木書桌後，手裡把玩著一瓶空了的沐浴露，見李正華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宮裡的情況，你大概也聽說了？”
李正華點點頭，心裡有些忐忑：“晚輩聽張蕭說，沐浴露在宮裡很受歡迎，隻是……沒想到會這麼搶手。”
“何止是搶手。”王爺將空瓶放在桌上，“麗貴妃、雲嬪，還有幾位太妃，都派人來要貨，願意出一百兩銀子一瓶。你之前做的玫瑰、茉莉、檀香三種味道，宮裡已經傳開了，現在她們想要些新的，比如牡丹、蘭草這些宮裡常見的花草香，你能不能做出來？”
一百兩一瓶？李正華心裡一驚，隨即冷靜下來——價錢越高，風險越大，但也意味著更大的收益。
他沉吟片刻，拱手道：“王爺放心，牡丹、蘭草的香氣晚輩能做出來。隻是新香味需要新的原料，比如新鮮的牡丹花瓣、曬乾的蘭草葉，還得讓三弟那邊多趕製些玻璃瓶子，可能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十天沒問題。”王爺很是爽快，“原料的事，你直接去內務府的香料庫拿，就說是本王讓你去的。玻璃瓶子若是不夠，本王讓人去幫你催催你三弟。另外，價錢就定在一百兩一瓶，你不用管宮裡的人怎麼說，隻管做好東西就行。”
從金粉閣出來，李正華立刻去了開封最大的香料鋪。鋪子裡的掌櫃見是“川河精油皂鋪”的東家，連忙熱情招待：“李公子今日想買些什麼？上好的玫瑰、茉莉都有，剛從江南運過來的。”
“掌櫃的，有沒有新鮮的牡丹花瓣和曬乾的蘭草葉？”李正華問道。掌櫃的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牡丹花瓣倒是有，不過是上個月曬的乾品，新鮮的這個季節可不好找。蘭草葉有是有，就是價錢貴些，一兩銀子一斤。”
“乾牡丹花瓣也行，給我來二十斤，蘭草葉也來二十斤。”李正華爽快地付錢，又補充道，“若是後續有新鮮的花草，不管是什麼，都先給我留著，價錢不是問題。”
回到四合院，李正華立刻給三弟李正勇寫了信，讓他加趕五百個玻璃瓶子，瓶身上要刻上淡淡的牡丹、蘭草花紋——宮裡的娘娘們喜歡精致，瓶子上多些花紋，更能討她們歡心。信寫好後，他讓夥計快馬送往川河，又開始琢磨新香味的配方：牡丹味要醇厚些，加些蜂蜜中和；蘭草味要清冽，搭配少量薄荷，洗後更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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