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歎了口氣：“我知道李公子的難處，可宮裡的娘娘們催得緊，王爺也沒辦法。早上王爺還特意囑咐我，讓您想想辦法，哪怕每月多送50瓶，先應付過去再說。”
50瓶……李正華沉吟片刻，心裡有了主意：“也罷，每月就再加50瓶，湊夠150瓶。但有個條件，這新增的50瓶，隻給皇後、麗貴妃、雲嬪三位，其他娘娘還是按之前的份例來。另外，價錢還是50兩一瓶，不能再漲，免得落人口實。”
“這就夠了！”管事立刻喜上眉梢，“我這就回去跟王爺說，讓他放心。對了，王爺還說，若是宮裡再要新香味，讓您儘管提需求，內務府那邊都會配合。”
送走管事，李正文從裡屋走出來，臉上滿是擔憂：“大哥，咱們又增加產量，會不會又被聖上注意到啊？之前好不容易才低調下來。”
“沒辦法。”李正華搖搖頭，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雨景，“宮裡的需求擺在這裡，若是完全不滿足，得罪了娘娘們，比被聖上注意到更麻煩。150瓶不多不少，既能應付宮裡，又不會太張揚，應該能穩住。”
張蕭這時候也來了，手裡拿著一張從川河寄來的信：“正華兄，正勇兄來信了，說玻璃瓶子的產量已經控製住了，每月隻做200個，足夠供應宮裡的需求。”
李正華心裡清楚，宮裡的需求隻會越來越大。沐浴露是消耗品，娘娘們用慣了，就很難再回到用皂的日子。現在每月150瓶，或許能應付一時，但用不了多久，宮裡肯定還會催著增加產量。到時候，他就算想低調，也由不得自己了。
當天下午，李正華就開始準備新增的50瓶沐浴露。他特意選了皇後喜歡的蘭草味、麗貴妃喜歡的玫瑰味、雲嬪喜歡的茉莉味，每種16瓶，多出來的2瓶留給王爺。
禦書房內，燭火搖曳，映著牆上掛著的《千裡江山圖》。聖上坐在龍椅上，手裡拿著一本奏折，卻久久沒有翻開——他的心思，全在早上雲嬪說的話裡。
“陛下，那川河來的沐浴露，確實好用得緊。”雲嬪靠在他懷裡，聲音軟糯，“臣妾用了之後，皮膚都嫩了不少，連太醫都誇臣妾氣色好。隻是現在每月隻有三瓶，根本不夠用，臣妾都舍不得多用呢。”
當時他隻笑著揉了揉雲嬪的頭發，說“朕讓內務府多給你些”，可心裡卻對那個叫李正華的商戶，多了幾分好奇。一個地方商戶，能做出讓宮裡娘娘如此追捧的東西，還能讓手握兵權的王爺為他說話，甚至在賺了大錢後還能保持本分，捐錢修橋、低調經營——這樣的人，倒是少見。
“陛下，夜深了，要不要傳晚膳？”太監總管李德孝輕聲問道，他跟在聖上身邊幾十年，最懂聖上的心思，見聖上對著奏折出神，就知道他在想彆的事。
聖上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李德孝，你去查查那個做沐浴露的李正華，看看他除了做皂和沐浴露，還會些什麼。另外，問問王爺，最近金粉閣的生意怎麼樣，那李正華，有沒有什麼新動靜。”
“奴才遵旨。”李德孝躬身退下，心裡卻有些驚訝——聖上還是第一次這麼關注一個商戶，看來這個李正華，是真的入了聖上的眼。
第二天一早，王爺就被召進了宮。禦花園裡，聖上正陪著皇後賞花，見王爺來了，便讓皇後先回長春宮，留下王爺單獨說話。
“皇弟，最近金粉閣的沐浴露生意，怎麼樣了？”聖上走到一株牡丹前，伸手拂過花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爺心裡一緊，知道聖上是想問李正華的事。他躬身回道：“回陛下，那李正華每月供應150瓶沐浴露，宮裡的需求基本能應付。隻是各宮娘娘還是覺得不夠，時不時會催貨。”
“哦？150瓶還不夠？”聖上轉過身，看著王爺，“朕聽說，他之前每月賣500瓶，後來主動減到100瓶，現在又加到150瓶。他倒是會拿捏分寸，既不怠慢宮裡，又不敢太過張揚。”
王爺連忙說道：“那李正華本就本分，之前賺了些銀子，還主動捐了一萬兩給開封府修橋，可見其心性。他減產量，也是怕太過張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本分是好事，但也不能埋沒了人才。”聖上走到石桌旁坐下，李德全連忙遞上茶杯，“皇弟，你說這個李正華，除了做沐浴露和皂，還能不能做些彆的？比如……能讓朝廷也用得上的東西。”
王爺心裡一動——聖上這是想“借用”李正華的才能！他沉吟片刻，回道：“陛下，那李正華會做透明的琉璃瓶，這琉璃比市麵上的好得多。另外，他還懂些香料配比，或許能做些提神的香薰，給軍隊用也不錯。”
“琉璃瓶、香薰……”聖上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這些倒是都能用得上。國庫最近吃緊，軍隊的軍餉、邊防的糧草，都需要銀子。若是這李正華真有本事，能做出些能賺錢的東西，或者能幫朝廷節省開支，倒也是件好事。”
王爺連忙附和：“陛下說得是。那李正華腦子活絡，若是能好好引導，定能為朝廷效力。”
“既然如此，”聖上放下茶杯，語氣變得堅定，“你去通知他，明日一早，讓他來宮裡見朕。朕倒要親自看看，這個能讓宮裡娘娘追捧、讓皇弟你稱讚的商戶，到底有多大本事。”
“臣遵旨。”王爺躬身應下，心裡卻鬆了口氣——聖上願意親自見李正華，說明是真的想重用他，而不是要為難他。這樣一來，李正華的處境，反而會安全些。
離開皇宮後，王爺立刻讓人去通知李正華。
他特意囑咐管事，一定要跟李正華說清楚，聖上召見是好事，讓他彆緊張，好好準備，說話時要謹慎，既要展現自己的才能，又不能太過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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