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監的工坊內,李正華正拿著圖紙,和工匠們討論新火炮的設計。
新火炮采用三段式炮身,可拆卸組裝,方便運輸,射程比之前的火炮遠了一百步,威力也更大。“炮身的接口處,要用青銅鑄造,這樣既結實,又容易拆卸。”李正華指著圖紙,對張師傅說,“另外,炮架要加裝減震裝置,減少後坐力,讓士兵們更容易操作。”
就在這時,王爺急匆匆地走進工坊,臉色凝重。李正華見他神色不對,連忙放下圖紙:“王爺,出什麼事了?”
王爺拉著他走到一旁,低聲將遼人欲暗殺他的事說了一遍:“陛下已經察覺遼人的陰謀,派了暗衛和禁軍保護你和你的家人,以後你出行,會有護衛跟隨,靜雲府外也加了守衛,定能保你周全。”
李正華心裡一驚,隨即湧上一股暖流。他沒想到,聖上竟如此看重他,連遼人的小動作都提前察覺。
“多謝王爺,多謝陛下!”他躬身道謝,“隻是這樣一來,怕是會耽誤火器的研發進度,軍器監的工匠們也會人心惶惶。”
“放心,陛下已經安排好了。”王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暗衛和禁軍會暗中保護,不會打擾你們研發。你隻需安心做事,其他的事,有陛下頂著。”
李正華點點頭,心裡卻依舊有些不安。他知道,遼人既然敢動手,就絕不會隻派這兩個人。“王爺,能否請陛下再多派些人,保護軍器監的工匠們?他們都是研發火器的關鍵,若是被遼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你考慮得很周全。”王爺讚許道,“我這就回去稟報陛下,讓他加派人手,保護軍器監的所有工匠。”
送走王爺,李正華回到工坊,強壓下心中的波瀾,繼續和工匠們討論火炮的設計。
他知道,越是危急時刻,越要沉住氣——隻有造出更厲害的火器,才能讓宋朝在與遼人的對峙中占據絕對優勢,也才能讓自己和家人真正安全。
當天傍晚,李正華乘坐馬車回府時,果然發現馬車前後多了幾個穿著便服的漢子,雖然他們裝作路人,卻時刻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馬車經過那條僻靜的小巷時,他隱約看到牆上有黑影閃過,想必是聖上派來的暗衛提前埋伏好了。
回到靜雲府,李正華發現府門口的家丁換成了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門口還多了兩匹高頭大馬,一看就是禁軍的坐騎。
三日後的清晨,天剛蒙蒙亮,那條僻靜的小巷裡,孛堇和耶律衝已帶著三個手下埋伏好。兩人趴在高牆之上,手裡握著強弩,箭頭上塗了劇毒;另外三個手下則藏在豆腐坊的後院,手裡拿著火油瓶和短刀,隻等李正華的馬車經過。
“按往常的時間,李正華的馬車快到了。”孛堇緊盯著巷口,呼吸有些急促,“記住,先射馬,再射人,扔完火油瓶就跑,彆戀戰。”
耶律衝點點頭,手指扣在弩機上,目光死死盯著巷口。很快,遠處傳來馬車軲轆的聲音,越來越近。
“來了!”孛堇低喝一聲,舉起強弩,瞄準馬車的馬匹。
就在馬車即將進入小巷時,突然從巷口兩側衝出十幾個穿著便服的漢子,手裡拿著長刀,直接將小巷堵住。同時,高牆之上,也出現了幾個暗衛,弓箭直指孛堇和耶律衝。
“不好!有埋伏!”孛堇心中大驚,知道計劃敗露,當機立斷,對著手下大喊:“撤!”
他和耶律衝從牆上跳下,揮刀砍向圍上來的暗衛,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三個藏在豆腐坊的手下也衝了出來,扔出火油瓶,試圖阻攔暗衛。
一時間,小巷裡火光衝天,刀光劍影,廝殺聲四起。
秦風帶著暗衛和禁軍,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怎會讓他們輕易逃脫。“拿下活口!”秦風一聲令下,暗衛們配合默契,有的格擋刀箭,有的迂回包抄,很快就將遼人護衛逼到了小巷儘頭。
孛堇知道大勢已去,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就要自儘。
秦風眼疾手快,甩出一枚飛鏢,打落他手裡的匕首。“留著你,還有用!”秦風上前一步,一腳將孛堇踹倒在地,暗衛們趁機將五人全部製服。
此時,李正華的馬車才緩緩駛來。他掀開車簾,看到小巷裡的景象,心中了然——這是陛下布下的陷阱,專門等著遼人上鉤。
秦風走到馬車旁,躬身道:“李大人,遼人刺客已全部拿下,無一漏網。請大人放心,以後不會再有此類危險。”
李正華點點頭,語氣平靜:“辛苦秦統領了。這些人,就交給開封府審理吧,看看能不能問出更多遼人的陰謀。”
“卑職遵命。”秦風應下,讓人將遼人刺客押走,又吩咐手下清理小巷裡的火油和血跡,儘量不引起百姓的注意。
馬車繼續前行,李正華靠在車座上,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這次暗殺隻是個開始,遼人絕不會善罷甘休,隻要他還在研發火器,就永遠會是遼人的眼中釘。
回到靜雲府,他又召來李正文和負責府內事務的管家,叮囑道:“以後府裡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便外出;陌生人送來的東西,一律不準收;廚房的食材,必須由專人采購,仔細檢查後才能下鍋。總之,凡事都要小心,不能給壞人可乘之機。”
“大哥放心,我們一定照辦!”李正文鄭重地點頭,他知道,現在大哥的安全,關係到整個李家的安危,絕不能馬虎。
接下來的幾天,開封府對遼人刺客進行了審訊。孛堇等人起初還嘴硬,不肯招供,但在嚴刑拷打下,終於吐露了實情——他們是遼使耶律恒派來的,任務是暗殺李正華,破壞宋軍的火器研發,而且耶律恒還在開封城內安插了其他暗探,負責打探軍器監的消息。
消息傳到皇宮,聖上震怒。“好一個耶律恒,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安插暗探!”他對王爺說,“立刻下令,讓開封府全城搜捕遼人暗探,凡是與耶律恒有過接觸的人,一律嚴加審問!另外,把耶律恒召進宮來,朕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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