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賓賽音樂廳後台,舒雅剛把綠光小學孩子們的樂譜塞進琴盒,就被一股大力拽進儲物間。門“砰”地關上,她撞進熟悉的懷抱,敬歐文身上的鬆香混著雪氣,瞬間把她拽回十年前那個琴房。他的指尖冰涼,卻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紅著眼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
舒雅心臟像被琴弓狠狠刮過,十年前舒妍偽造她留學申請、讓她錯過他獨奏會的畫麵,和剛才威廉對舒妍的“熟悉”重疊,刺得她眼疼。“敬歐文,有些事……”
“吱呀”一聲,儲物間門被推開條縫,舒妍的聲音像淬了毒的糖:“威廉少爺,您看,我就說雅雅肯定躲在這裡……”
舒雅猛地推開敬歐文,轉身時撞進威廉冰藍色的眼眸。他手裡捏著那張泛黃的橘子糖紙,糖紙上“舒雅”兩個字被指腹磨得發亮。“這是你的?”他的聲音沒了之前的疏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舒妍臉色煞白,搶步上前想奪糖紙:“威廉少爺,這是我……”
“夠了。”威廉打斷她,目光牢牢鎖著舒雅,“十年前,在極光冰原上給我橘子糖、說‘我等你’的人,是不是你?”
舒雅怔住。敬歐文也愣住,他猛地看向舒雅,又看向威廉,再看看臉色慘白的舒妍,瞬間明白了什麼。
“是我。”舒雅終於開口,聲音帶著十年的委屈和倔強,“可你記得的,是舒妍。”
威廉的眉頭狠狠皺起,他看向舒妍,眼神冷得像冰:“你騙我?”
舒妍慌了神,尖叫著:“我沒有!是她!是她搶了我的身份!”她突然指向敬歐文,“還有他!敬歐文根本不是靠自己拿到獎學金的!是威廉少爺您資助他的!”
敬歐文嗤笑一聲,從琴盒夾層抽出一遝泛黃的信件:“這些是史賓賽音樂學院的獎學金通知,還有我每年給您基金會寫的感謝信,您沒收到過?”他把信甩在威廉麵前,“至於資助,舒妍,你拿著我媽留給我的遺產,對外宣稱是威廉少爺的資助,不覺得惡心嗎?”
舒妍徹底崩潰,癱坐在地上。威廉看著那些信,又看看舒雅手腕上那道因常年練琴留下的薄繭和十年前他摸到的一模一樣),冰藍色的眼眸裡翻湧著震驚與懊悔。
“舒雅……”他上前一步,想碰她的手。
“彆碰她!”敬歐文猛地把舒雅護在身後,小提琴弓橫在兩人中間,“十年前你認不出她,現在也彆想靠近!”
就在三人僵持時,儲物間的廣播突然響起,是綠光小學孩子們的聲音,帶著哭腔:“舒雅老師……我們的樂譜……還有演出……”
舒雅的心瞬間揪緊,推開敬歐文就往外跑。威廉和敬歐文對視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音樂廳正廳,綠光小學的孩子們抱著琴盒,不知所措地站在舞台邊,幾個評委模樣的人正不耐煩地驅趕他們。
“住手!”舒雅衝過去把孩子們護在身後,“他們的演出,我來擔保!”
威廉快步上前,對評委們沉聲道:“史賓賽的舞台,從今天起,對綠光小學開放。”他看向舒雅,眼神複雜,“還有,這場演出的指揮,由你擔任。”
舒雅愣住。敬歐文卻率先反應過來,把小提琴塞給她:“用我的琴,你最熟悉。”他又從琴盒裡拿出那個養樂多傳聲筒,塞到她另一隻手裡,“就像小時候一樣,用它指揮,孩子們能聽見。”
舒雅攥著傳聲筒,看著孩子們期待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她走上指揮台,傳聲筒的塑料殼被她捏得溫熱,仿佛真的能接通十年前的秘密頻率。
當《極光序曲》的旋律再次響起,卻不再是獨奏,而是孩子們清澈的合唱與敬歐文的小提琴、威廉臨時調來的交響樂團伴奏交織在一起。舒雅閉上眼睛,用傳聲筒打著拍子,仿佛看見十年前的自己和敬歐文在琴房,又看見極光下的冰原,她把橘子糖遞給那個金發小男孩。
演出結束,全場沸騰。孩子們抱著舒雅又哭又笑。威廉走到她身邊,欲言又止。
這時,舒雅的傳聲筒突然自己響了,裡麵傳來一個模糊的、帶著電流雜音的男聲:“找到你了……我的公主。”
舒雅、敬歐文、威廉同時愣住。這聲音,既不是敬歐文,也不是威廉。
舒雅猛地看向傳聲筒,塑料殼內側,不知何時多了個極其微小的、用特殊墨水寫的字母“k”。
而遠處,舒妍被保安帶離時,突然瘋狂地喊著:“是他!是‘k’先生!他說會幫我得到一切!包括威廉!”
威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拉住一個保鏢低聲吩咐:“查‘k’,還有,把舒妍之前所有的通訊記錄調出來。”
敬歐文握住舒雅的手,傳聲筒還在微微震顫,那陌生的男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他看著舒雅,眼神凝重:“這傳聲筒,你一直帶在身邊?”
舒雅點頭,指尖冰涼。她不知道,這個敬歐文十年前給她的、她視若珍寶的傳聲筒,竟然還藏著另一個人的秘密,和一個更龐大的、她完全未知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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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還在下,史賓賽的水晶燈依舊璀璨,可舒雅知道,有什麼東西,從這個神秘的“k”出現開始,徹底不一樣了。而她和敬歐文、威廉之間的糾葛,才剛剛揭開新的一頁。
演出落幕的掌聲如潮水般退去,舒雅剛想鬆口氣,傳聲筒裡卻炸開一聲刺耳的電流尖嘯,緊接著,那個帶著陌生磁性的男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清晰無比:“舒雅,你以為贏了?你和敬歐文的命,還有綠光小學,都在我手裡。”
舒雅渾身一僵,傳聲筒仿佛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幾乎握不住。敬歐文眼疾手快搶過來,可裡麵隻剩“滋滋”的雜音。他臉色驟變,猛地看向舒妍被帶走的方向,又看向威廉——威廉的保鏢正舉著手機跑來,屏幕上是剛恢複的一段通話錄音,舒妍歇斯底裡的聲音夾雜著那個“k”的冷笑:“……我在敬歐文的琴裡裝了竊聽器,還有舒雅的傳聲筒,都是你‘k’先生教我的好辦法……”
“琴?”敬歐文心臟驟停,瘋了似的衝向後台。舒雅也跟過去,卻看見他那把價值連城的小提琴,此刻琴身裂著道細縫,裡麵露出閃著幽光的金屬線——那是最新的微型炸彈引爆裝置!
“還有三十秒!”威廉的安保主管嘶吼著撲過來,要拆琴。
可就在這時,舒雅手腕上的舊傷突然劇痛,十年前為護著敬歐文被舒妍推下琴凳留下的疤痕,竟開始滲出黑血。她眼前一黑,恍惚看見十年前的琴房,舒妍拿著把美工刀,獰笑著劃向她的手腕:“這樣,敬歐文就隻會看著我了……”
“舒雅!”敬歐文回頭,看見她臉色慘白,黑血順著指尖滴在傳聲筒上。那滴黑血竟像有生命般,瞬間滲進塑料殼,傳聲筒猛地爆發出綠光,在空中投影出一段影像——
是極光冰原,十歲的她把橘子糖遞給金發男孩,可男孩身後,一個戴著“k”字徽章的黑衣人正舉著針管,對準男孩的後頸。男孩倒下前,用儘最後力氣喊:“彆信……任何人……”
影像戛然而止。傳聲筒“啪”地碎裂,露出裡麵刻著的小字:“‘k’的血契,以十年為限,用你最珍視的人,換你想要的一切。”
“嗡——”
小提琴裡的炸彈計時器,歸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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