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帶走。"
"你有意見？"
兩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視監委會的三號人物，常務委員歐陽雄生如無物的絕對霸氣。
這一刻，歐陽雄生終於清晰地認識到了雙方實力，地位，威望與資曆的天壤之彆。
在於劍麵前，他引以為傲的監察委員會常務委員身份，不過是個笑話。
歐陽雄生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想拿出監察委員會的條例來抗辯，但在於劍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注視下，所有的話語都被恐懼生生堵在了喉嚨裡。
"於顧問……"他用儘全身力氣，聲音嘶啞地擠出一句："他……他手上有魂晶鐵核心！那是……那是特調局的重要戰略資產……是非常關鍵的……"
"魂晶鐵核心？"於劍打斷歐陽雄生，語氣平淡無波，"那是他拚死戰鬥，從災難源頭取回的戰利品，有何不妥？"
"可是……按照規定……"歐陽雄生還在徒勞地掙紮。
"特調局的規定？"於劍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極淡的波動，像是嘲諷，又像是悲哀，"當年批準並資助李文博那個瘋狂項目的是特調局，項目失控造成災難後，封鎖消息、掩蓋真相、讓一個女孩承受幾十年痛苦的，也是特調局某些人默認的結果。現在，有人撥亂反正，解決了遺留問題，你們監察委員會跳出來要"按規定"收繳戰利品和關鍵線索？"
這話如同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歐陽雄生頭暈目眩，啞口無言。
"我……我隻是……奉命行事……"他最終隻能用這句蒼白無力的話來試圖推卸責任。
"奉命行事？"於劍點點頭，仿佛接受了這個解釋，"那好，你回去告訴你們周大昌周主任，還是老規矩。"
他微微停頓，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份量："有事，讓他直接來找我聊！"
這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一個淩駕於規則之上的存在，對體製內官僚的最終通牒。
周圍的特工們聽到這句話，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們知道，這看似平淡的"直接來找我"，背後代表著什麼。
那是用幾十年的赫赫戰功，用無數次生死搏殺換來的絕對威信，是特調局體係中沒有任何人敢於挑戰的存在。
說完，他不再理會歐陽雄生那張已經因恐懼、羞辱和不甘而徹底扭曲的臉。
"韓局長，"於劍轉向韓林冰，語氣溫和了一些，"這裡就交給你處理善後了。"
"是，於前輩。"韓林冰恭敬應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感激，"多謝您及時趕到。"
她知道，如果不是於劍及時出現，今晚的事態很可能會失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不必。"於劍擺擺手，目光再次投向林凡。
轉身對林凡、白和依然需要林凡攙扶的紫瞳微微點頭："跟我走吧。"
林凡扶著紫瞳，與白一起，沉默地跟上了於劍從容不迫的腳步。
離開前，他回頭最後望了一眼身後。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臨湖療養院那片承載了太多罪惡、痛苦、犧牲與救贖的廢墟上。
那裡曾經囚禁了一個可憐的靈魂幾十年，但也見證了她最後的解脫與升華。
"這裡的故事……"林凡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釋然與感慨，"終於算是結束了。"
紫瞳靠在他的臂彎裡，微微動了動，毛茸茸的尾巴輕輕纏上了他的手腕。
她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獨有的、小惡魔般的俏皮："結束？我看……這隻是個開始呢。"
林凡低頭看著她蒼白卻帶著慧黠笑意的臉龐，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和信任依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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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雄生和他帶來的一眾監察委員會人員，在寂靜的湖畔看著於劍等人離去的背影，如同一群剛剛被獅王驅逐出領地、驚魂未定卻又心有不甘的鬣狗。
韓林冰則開始冷靜地指揮東海分局的人員處理現場，目光冷冽地掃過歐陽等人，再無之前的激烈，隻剩下冰冷的漠視。
"歐陽委員……"陳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我們現在……"
"撤！"歐陽雄生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全部撤回去！"
他最後深深地、怨毒地看了一眼於劍等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閃爍著不甘與陰狠的光芒。
今夜的恥辱，他記下了。他也知道，麵對於劍這樣的存在，他們這些人就算聯合起來，也不過是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正麵抗衡。
除非……
他悄悄摸出加密手機，走到僻靜處，快速撥出一個號碼。
"周主任，是我……對，計劃失敗了……被於劍親自攔下了……"
夜風中，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充滿了不甘與算計。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盯緊林凡和天煞小隊的一舉一動……找機會……是，我明白……"
他掛斷電話，眼中的怨毒更深了幾分。
雖然今晚丟了大臉，但這件事絕不會就此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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