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在鉛盒裡發燙，隔著布料灼得他皮膚發紅。
“你搞錯了。”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輕，“引靈陣不在我手裡。但……”他的右手按在鉛盒上，“能破你魂絲的東西，在我這裡。”
老吳的瞳孔收縮成豎線。
他猛地甩動右手，魂絲如毒蛇般竄向林墨麵門。
林墨早有準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拽過蘇小柔撲向旁邊的設備櫃。
金屬櫃門被魂絲劃開一道深痕，火星濺在蘇小柔的發梢上，焦味立刻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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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捂耳朵！”林墨大喊。
他摸出兜裡的強光手電，對著天窗方向按下開關。
月光被強光切割成碎片，老吳的身形在光斑裡晃了晃——幻象！
破妄能力再次發動，林墨看見真正的老吳藏在通風管道後麵，左手結著詭異法印。
他迅速掏出手機，打開ifi信號檢測軟件。
圖書館的ifi信號在頂樓形成熱力圖，其中有一塊區域的信號波動明顯異常，像燒開的水般翻滾。
“在那！”林墨指著通風管道中段。
他抓起旁邊的滅火器砸過去，金屬罐撞在管道上發出轟鳴。
老吳罵了一聲，從管道裡鑽出來時，林墨已經順著另一側的管道繞到他背後。
“吞噬！”林墨低喝。
青玉的熱流從鉛盒裡竄出來，順著他的手臂湧向掌心。
老吳剛要轉身，便覺腰間一涼——林墨的手掌按在他掛著的青銅羅盤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老吳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靈力如潮水般被抽離，青銅羅盤上的紋路迅速黯淡，連他指甲裡的妖力都在簌簌流逝。
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旁邊的路由器，監控畫麵終於恢複正常。
“你以為你能擋得住真正的修士嗎？”老吳捂著心口，嘴角溢出黑血，“等著吧，等我養好傷——”
“我不是修士。”林墨擦了擦掌心的汗，把鉛盒重新扣緊，“我是工程師。工程師打架靠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腦子。”
老吳的臉色瞬間漲得紫紅。
他惡狠狠地瞪了林墨一眼，轉身撞開頂樓的鐵門衝了出去。
風聲灌進樓道，蘇小柔這才敢直起腰，她摸出相機對著老吳的背影按了兩下，鏡頭裡卻隻留下模糊的重影。
“他……他剛才那身鱗片……”蘇小柔的聲音還在抖，“是妖修嗎？”
“練氣七層。”林墨調出破妄能力看到的境界，“剛才抽了他兩層修為，短時間內翻不起浪。”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靈能乾擾器，外殼已經被魂絲劃得坑坑窪窪，“但他說的‘真正的修士’……”
月光重新漫過天窗，照見林墨攥緊的鉛盒。
青玉在裡麵輕輕震動，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他忽然想起靈紋分析程序裡的星軌圖，和青霄門引靈陣的關聯。
或許，是時候該主動聯係那個隱世宗門了。
回到宿舍時，天已經蒙蒙亮。
林墨把鉛盒放在書桌上，金屬外殼還殘留著體溫。
他扯掉t恤扔在椅背上，轉身時瞥見鏡子裡的自己——眼下烏青，額角沾著設備櫃上的灰塵，但眼底的光卻比任何時候都亮。
手機又震動起來。
這次是條彩信，照片裡是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宮殿，飛簷上掛著“青霄門”三個鎏金大字。
短信隻有一行：“想活命，明晚十點，西山頂峰。”
林墨盯著屏幕，忽然笑了。
他打開鉛盒，青玉的金線在晨光裡流轉，像活過來的星軌。
指尖輕輕撫過那些紋路，他聽見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該來的，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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