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風卷著紫藤花香鑽進陸氏彆墅的落地窗,林觀鶴倚在陽台欄杆上,指尖的煙卷明明滅滅,映得眼底的青黑更重了些。
樓下客廳裡傳來瓷器碰撞的輕響,是小玲在往托盤裡碼桂花糕——這丫頭總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哪怕是要對付即將複蘇的上古邪物,也堅持把點心匣子塞得滿滿當當。
“發什麼呆呢?”
帶著甜膩香水味的身子貼過來,蘇妲的指尖勾走他指間的煙,在欄杆上摁滅。
她今天沒穿夜店的亮片裙,隻著件月白真絲睡袍,發尾還滴著水,倒像個剛洗完澡的尋常女人:“陳老說你昨晚在法壇上畫了七張雷符,符紙都燒穿了三張。
當自己是永動機啊?“
林觀鶴轉頭,看著她耳後未擦淨的水珠,忽然笑了:“蘇老板這是心疼我?
昨晚要不是你用狐尾香穩住那東西的怨氣,我連第一張雷符都畫不完。“
“誰...誰心疼你了!”
蘇妲耳尖泛紅,轉身要走,卻在經過他身邊時悄悄塞了顆水果糖——和阮雪總往他藥包裡塞的那種一模一樣。
林觀鶴捏著糖紙,望著她搖曳的背影低笑,喉結動了動,終究沒把“等打完這仗,我陪你去青城山找渡魂方法”的話說出口。
“觀鶴哥哥!”
樓上傳來顧清歡軟軟的呼喚。
林觀鶴抬頭,就見那丫頭扒著二樓欄杆,馬尾辮上的草莓發繩晃啊晃:“清歡給你熱了牛奶!
小玲姐姐說喝這個對畫符的手好!“
“知道啦觀鶴鴿鴿~”他故意學她咬不清的尾音,惹得顧清歡在樓上跺腳,發繩上的草莓掛件差點甩下來。
等他轉身上樓,就見她抱著保溫桶站在樓梯口,指尖還沾著牛奶漬:“我、我怕涼了,所以一路跑過來的...”
林觀鶴接過杯子,觸到她冰涼的指尖,心尖跟著顫了顫。
這丫頭上個月被校園怨靈嚇哭時,也是這樣攥著他的衣角,哭唧唧說“姐姐的手好涼,清歡給你捂捂”。
他低頭喝了口牛奶,甜絲絲的,混著她偷偷加的蜂蜜味。
“都湊齊了?”
樓下傳來蕭寧的聲音。
林觀鶴探頭望去,就見穿黑色戰術背心的女人正把軍刀往腿上的戰術綁帶裡卡,刀鞘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冽的響。
她身後站著陸星瑤,抱著平板的手指節發白——那上麵是她熬了三夜整理的邪物弱點分析;再後麵是陳老,白須飄拂,手裡攥著本泛黃的《鎮靈秘典》,封皮上還留著他當年斬鬼時濺的血漬。
“小林,過來。”
陳老招招手,等林觀鶴在他身邊坐下,才翻開書:“當年我師父對付這東西時,用的是‘七星鎖魂陣’,但你體內的天師氣更純...記得,無論多危險,先護好心口的誅邪劍。”
他枯瘦的手按在林觀鶴心口,隔著衣物都能摸到劍鞘的紋路——那是係統獎勵的終極法寶,此刻正隨著老人的動作微微發燙。
陸父端著茶盤過來,杯底壓著張黑卡:“小陸說你需要城南的廢棄工廠做戰場,已經和市政打過招呼了。
這卡沒密碼,不夠再找我。“
他看了眼女兒緊繃的側臉,又補了句:”星瑤昨晚在書房哭了半小時,說怕你...“
“爸!”陸星瑤耳尖通紅,平板“啪”地砸在茶幾上。
她抓起沙發上的帆布包甩給林觀鶴:“裡麵是防鬼噴霧和定位器,彆又學上次在福利院那樣,一個人硬扛厲鬼!”包帶擦過他手腕,他摸到一圈粗糲的毛線——是她熬夜織的護身符,針腳歪歪扭扭,卻繡著大大的“勝”字。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
落地鐘的滴答聲裡,林觀鶴望著滿屋子人:蕭寧在檢查手榴彈引信,蘇妲悄悄給顧清歡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小玲把熱好的桂花糕推到陳老手邊,陸父正給陸星瑤披外套,而陳老還在翻那本舊書,指尖停在某頁泛黃的紙頁上。
“其實...”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笑出聲,“你們知道我第一次激活係統時在想什麼嗎?”
眾人抬頭。
“我在想,”他叼著顧清歡塞的草莓糖,眼睛彎成月牙,“這破係統不會是讓我送外賣驅鬼吧?
結果現在...“他掃過滿屋子人,喉結動了動,”結果現在有這麼多人,願意陪我打這一仗。“
窗外的夕陽突然穿透雲層,把暖金色的光潑在每個人臉上。
蘇妲抹了把眼角,罵他“煽什麼情”;蕭寧把軍刀拍在桌上,說“老子等這天等半年了”;顧清歡撲過來抱他腰,發繩上的草莓蹭得他下巴癢;陸星瑤彆過臉,卻悄悄勾住他小拇指;陳老合上書,說“該準備了”,眼裡卻有淚光。
林觀鶴摸著心口的誅邪劍,感受著係統麵板上跳動的“終極任務:鎮上古邪物·進度100”,突然覺得那些曾經被孤魂騷擾的黑夜,被天師界輕視的日子,都值了。
“走啊,”
他扯了扯顧清歡的馬尾辮,又揉了揉陸星瑤的頭頂,衝蕭寧比了個“跟我上”的手勢,“去把那老東西送回該去的地方。”
眾人起身時,窗外的紫藤花被風卷起,像粉色的雨。
林觀鶴望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想起係統激活那天,他蹲在福利院老槐樹下吃泡麵,孤魂在他腳邊飄。
那時他以為自己要當一輩子孤膽天師,卻沒想到,原來最厲害的驅邪術,從來不是符咒和法劍。
是這些,願意站在他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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