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裡的金屬碰撞聲混著張猛公鴨嗓的罵娘,像根細針直往林觀鶴耳膜裡紮。
他能清晰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這具送了三年外賣的身子骨,此刻繃得比玄鐵劍的劍穗還緊。
他咬著後槽牙低聲問,“係統,雷符冷卻還有多久?”。
係統提示音剛跳出“剩餘37秒”,屍煞突然劇烈掙紮,鎖魂鏈在青灰色皮肉上勒出深溝,黑血順著鏈痕往下淌,腥臭味直往鼻腔裡鑽。
林觀鶴踉蹌兩步,後背重重撞在石棺上,玄鐵劍柄卻仍死死抵著屍煞心口——
這是他剛才用雷符激發的“定魂點”,一旦鬆勁,這玩意兒能當場掀了半座山。
“操,張猛這孫子選的時機倒巧。”
他抹了把臉上的屍血,餘光瞥見墓道裡晃進三道手電光。
為首那個舉獵槍的身影他熟得很——張猛今早還在巷口堵過他,說什麼“敢壞老子的財路,老子崩了你”,現在倒好,帶著人摸進古墓當起劫匪了。
林觀鶴突然笑了,舌尖抵著虎牙——這笑裡帶著股子狠勁,像極了他上次為護福利院王奶奶,徒手掰彎小混混鐵棍時的模樣。
“屍煞封印鬆動度95!”
“警告:3分鐘內未徹底鎮壓,將引發屍毒擴散!”係統提示音炸響的瞬間,林觀鶴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能感覺到掌心的玄鐵劍在發燙,劍身上的雷紋正順著血管往胳膊裡鑽——這是雷符能量過載的征兆。
“拚了。”
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裡炸開,左手猛地攥住鎖魂鏈。
鎖鏈吃痛繃直,將屍煞的雙臂死死扯向兩側,青灰色的指甲在石磚上刮出刺耳鳴響。
“觀鶴!小心!”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林觀鶴猛地轉頭——是顧清歡?
這丫頭怎麼跟來了?
可等他看清那道身影,心又沉了半分——哪是什麼顧清歡,不過是張猛手下舉著的手電光,在影壁上投出的人形陰影。
他罵了句“晦氣”,玄鐵劍突然在掌心震顫,劍穗上的紅繩“啪”地崩斷。
這是劍鳴,是誅邪劍譜裡“斬煞”前的征兆。
林觀鶴暴喝一聲,“老東西,受死吧!”,右腿猛地蹬地。
送外賣時練出的爆發力此刻全湧進大腿,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屍煞。
玄鐵劍被他舉過頭頂,雷符殘留的電弧在劍刃上劈啪作響,竟在墓室裡映出一片紫芒。
屍煞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渾濁的眼窩裡翻湧出黑霧,腐爛的下頜咧到耳根,露出兩排黑黃的尖牙——
可它被鎖魂鏈扯住的雙臂根本來不及收回,隻能發出一聲類似鏽鐵摩擦的嘶吼。
“哢嚓!”
玄鐵劍帶著風聲劈下的瞬間,林觀鶴聽見了骨裂的脆響。
劍刃沒入屍煞天靈蓋的刹那,他甚至能感覺到劍身穿過腐肉時的黏滯感。
黑血混著墨綠色的屍毒噴濺而出,濺在他臉上、身上,卻被雷符殘留的光膜“滋啦”一聲汽化。
屍煞的嘶吼戛然而止,青灰色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後“砰”地炸成一團黑霧——
黑霧裡裹著顆指甲蓋大小的骨珠,滴溜溜落在林觀鶴腳邊。
“這是...屍丹?”
他蹲下身撿起骨珠,指腹剛碰到珠子表麵,係統提示音就跳了出來:
「百年屍煞鎮壓完成!獲得獎勵:玄鐵劍進階·斬邪可斬陰魂實體)、鎮靈局特勤組聯絡權限蕭寧專屬)」。
林觀鶴把骨珠收進符袋,這才想起外麵還有麻煩——
轉頭時,正看見張猛舉著獵槍的手在發抖,槍管都歪到了房梁上。
“鶴...鶴哥?”
張猛的公鴨嗓破了音,額角的汗順著下巴滴在獵槍上。
他身後四個小混混更慘,有兩個直接癱坐在地,褲襠裡散出股尿騷味;
剩下兩個雖然站著,手裡的鋼管卻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林觀鶴擦了擦臉上的屍血,叼起根從符袋裡摸出的草莖——這是他送外賣時養成的習慣,裝得越痞,嚇唬人越管用。
他拎著玄鐵劍晃過去,劍尖在地上劃出火星。
“怎麼著,張哥不是要崩了我麼?”
張猛的喉結上下滾動,獵槍“啪嗒”掉在地上。
“鶴哥我錯了!”
“我就是聽老張頭說這墓裡有寶貝...我真不知道您是天師啊!”
他說著就要下跪,被林觀鶴用劍鞘挑住下巴。
林觀鶴笑了,“寶貝?”
“這墓裡最金貴的寶貝,是你剛才差點崩了的命。”
墓道外突然傳來警笛聲。
林觀鶴挑了挑眉——趙警官來得倒巧。
他轉頭看向張猛,後者正縮著脖子往牆角挪,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把槍撿起來。”
張猛渾身一僵,“鶴...鶴哥?”
林觀鶴踢了踢腳邊的獵槍,“撿起來,交給警察。”
“省得說我欺負你。”
他轉身走向墓室出口,玄鐵劍在背後泛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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