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越來越近,混著張猛哭唧唧的“我自首我自首”,在空蕩的墓道裡撞出回音。
林觀鶴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顧清歡的未接來電——備注是“觀鶴鴿鴿”,後麵跟著三個歪歪扭扭的愛心。
他剛要回撥,符袋裡的金鏈子突然發燙——那是阮雪昨天硬塞給他的“平安符”,說是用她祖宅老榆木刻的。
“看來,麻煩還沒結束啊。”
林觀鶴叼著草莖笑了,腳步卻沒停。
月光從墓道出口漏進來,在他肩頭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裡,玄鐵劍的寒光正隱隱發亮。
警笛聲穿透山風撞進墓道時,張猛正用發抖的手撿起獵槍。
槍管上還沾著他的冷汗,握在手裡像塊燒紅的烙鐵。
“鶴...鶴哥,我這就交...”
他喉結滾動著,獵槍遞到一半又縮回來,生怕林觀鶴下一秒就會賞他劍鞘。
林觀鶴沒接,歪頭瞥向墓道入口——趙警官的警服衣角已經掃過青石板。
這位總愛用鋼筆敲筆記本的警察此刻臉色發沉,手電光掃過滿地黑灰時,筆尖在記錄本上戳出個洞。
“林先生。”
他聲音發緊,“您說您是來‘探險’的?”
玄鐵劍在林觀鶴掌心轉了個花,劍穗斷口還沾著屍血。
“趙警官,我送外賣時聽老張頭說這山梁子半夜有動靜。”
他叼著草莖笑,“您看這滿地灰——我猜是野墳頭漏了氣,帶了點驅黴的家夥事兒來。”
說著踢了踢腳邊半塊雷符殘片,“就這破紙,我在夜市淘的,管用吧?”
趙警官的目光掃過他腰間符袋,又落在那柄還泛著幽光的玄鐵劍上。“管用得過分了。”
他合上記錄本,鋼筆尖在“探險者”三個字上劃了道深痕,“三小時前有村民說看見紫光衝霄,現在又有人自首非法持槍。
林先生,下次’探險‘記得報備。“
林觀鶴摸著符袋應下,眼角餘光瞥見張猛正被兩個小警察架著往外拖。
那小子路過他身邊時突然跪下來,腦門磕得青石板“咚咚”響:“鶴哥我真改了!“
“下回您送外賣到巷子口,我給您留碗熱乎的板麵!”
“滾。”
林觀鶴用劍鞘戳了戳他後背,嘴角卻翹了起來。
等警燈在山道上連成紅點,他才轉身往墓外走——月光下,老張頭正帶著五六個村民候在鬆樹下。
老頭手裡攥著包紅布,見他出來立刻迎上來:
“觀鶴啊!”
“昨兒後半夜這山梁子冒黑霧,我家拴柱的牛嚇掉了半槽草料!”
旁邊戴草帽的中年婦女舉著個搪瓷缸,“就是就是!”
“我給您煮了紅糖薑茶,驅驅屍氣!”
林觀鶴接過薑茶抿了口,甜得齁嗓子。
老張頭掀開紅布,露出塊油亮亮的臘肉:
“去我家吃頓熱乎飯,我老伴兒烙的油餅能卷三斤肉!”
他把紅布重新包好塞回老張手裡,“叔,真不成。”
“福利院王奶奶今天該換中藥了,我得趕回去。”
說著拍了拍老頭手背,“等事兒閒了,我拎兩瓶二鍋頭來蹭飯。”
老張還想再勸,林觀鶴已經順著山道往下走了。
符袋裡的金鏈子突然燙得厲害,隔著布料烙得他手腕發紅——是阮雪的平安符。
他摸出手機,係統提示框跳得刺眼:
「檢測到百年屍煞鎮壓完成,觸發隱藏條件:驅邪術·破妄眼可看破陰物偽裝)即將解鎖。」
“隱藏條件?”
他眯起眼,後頸突然泛起涼意。
這感覺像極了十二歲那年,他蹲在福利院後巷給流浪貓喂飯,轉身就撞進個青麵鬼懷裡——那鬼披著老院長的壽衣,指甲差點戳穿他肩胛骨。
山風卷著鬆針掠過耳際,林觀鶴腳步頓住。
他望著山腳下福利院的燈光,突然想起今早給王奶奶送藥時,老人拉著他的手直哆嗦:“觀鶴啊,昨兒夜裡我聽見後牆根有娃娃哭,像...像你小時候犯夜驚那聲兒。”
他低聲問,“係統,破妄眼解鎖進度多少?”。
「97。」
手機屏幕在掌心亮起,顧清歡的未接來電又彈了出來。
備注還是歪歪扭扭的“觀鶴鴿鴿”,後麵跟著三個被她用貼紙蓋住的愛心——這丫頭說直接打愛心太害羞。
林觀鶴剛要回撥,符袋裡的平安符突然燙得他鬆手,金鏈子“當啷”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餘光瞥見山坳裡騰起團黑霧。
那霧裹著股腥甜氣,像極了屍煞爆炸前的腐味。
林觀鶴猛地抬頭,黑霧卻已經散了,隻留半片被染成青灰色的雲,正慢悠悠往福利院方向飄。
“奶奶的。”他把玄鐵劍往腰間一插,加快了腳步。
山路上的碎石硌得鞋底生疼,可他越走越快——福利院的路燈下,有個紮著高馬尾的身影正來回踱步。
月光照著她發頂的蝴蝶結,照見她攥著手機的手指發白,照見她看見他時猛地踮起腳,眼睛亮得像兩顆星子。
顧清歡的聲音裹著風撲過來,“觀鶴鴿鴿!”
“我...我有急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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