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鶴哥哥...”
阮雪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卻死死攥住他衣角。
小丫頭的指甲蓋還泛著煞毒的青,此刻卻燙得驚人,“那本書...剛才自己翻到這頁了!”
林觀鶴餘光瞥見案幾上的古籍。
泛黃的紙頁被陰風掀得嘩嘩響,停在某頁時,他看見朱砂畫的咒文像活了似的蠕動。
阮雪抽抽搭搭的抽氣聲裡,他伸手按住書頁,掌心立刻傳來灼燒感——這哪是普通古籍?
分明是用怨鬼皮做的封皮!
阮雪突然踮腳湊過來,發頂的蝴蝶結掃過他手背,“是...是封印儀式!”
“爺爺以前說過,要徹底鎮煞得用...用這個!”
她指尖點在咒文中央的八卦圖上,“這裡寫著,需要玄鐵劍做引,七盞青銅燈續魂,還有...還有阮家傳的陰陽玉!”
林觀鶴的係統麵板“叮”地彈出紅光。
【檢測到千年煞封印術式】幾個大字刺得他眯起眼,下方進度條瘋狂跳動——87、92、95!
他喉結動了動,抬頭正對上阮霜沉如深潭的眼。
她不知何時摸出了銀針,指尖搭在他腕脈上,涼得像剛從藥罐裡撈出來的:
“你精神力隻剩8了。”
阮雪突然拽她袖子,小丫頭的手指在發抖,卻努力把書翻到後記頁,“霜姐你看這個。”
“爺爺寫的!”
“他說‘若見此頁,當取後園老槐下的玉匣,內有陰陽玉與血誓書’。”
密室的磚縫裡突然滲出黑血。
林觀鶴的玄鐵劍“當啷”掉在地上——那血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是三天前阮家祖宅煞陣裡冒出來的!
他彎腰撿劍時,瞥見阮霜手腕上的紅繩正在褪色,和石縫裡那截燒焦的紅繩一樣,正一寸寸變成灰白。
“都彆動。”
蒼老的聲音像塊沉鐵,砸在密室的黴味裡。
林觀鶴猛地轉頭——阮爺爺正扶著門框站在門口。
老人的白大褂沾著藥漬,手裡攥著半塊燒焦的紅繩,和石縫裡那截嚴絲合縫。
他的目光掃過案幾上的古籍,掃過林觀鶴腰間的符袋,最後落在阮霜腕間褪色的紅繩上,歎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們遲早要翻到這兒。”
阮霜的手指在發抖。
她上前一步,又頓住,像小時候打翻藥罐怕挨罵的模樣:
“爺爺...您不是...”
阮爺爺摸出個銅鈴晃了晃,黑血突然順著磚縫倒流回去,“我早該死在煞陣裡。”
“可這血誓沒解,我哪能閉眼?”
他走到案幾前,枯瘦的手指撫過古籍封皮,“這儀式是阮家三代拿命換的,需要天師的命做引。”
林觀鶴的太陽穴突突跳著。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警告:
【檢測到宿主生命危險關聯度+50】
他盯著阮爺爺渾濁的眼睛,突然笑了:
“您是說,我這條命能換阮家姐妹平安?”
阮爺爺從懷裡掏出個玉匣,打開時,兩塊陰陽魚形狀的玉突然發出清鳴,“不止。”
“千年煞要醒了,它要的不是阮家,是陰陽眼的血脈。”
“這儀式成了,能鎮它三百年;不成...”
他頓了頓,看了眼縮在林觀鶴身後的阮雪,“能送你們三個先走。”
阮雪哭出聲,小丫頭撲過去抱住老人胳膊,“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