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鶴的掌心還在滲血,混著阮雪塞進來的薑糖甜意,在舌尖泛起又腥又暖的滋味。
他望著身側三個姑娘——沈硯冰發尾沾著石屑,原本整齊的白大褂被劃開道口子,露出一截緊繃的手腕;
阮霜素白的手腕上纏著斷裂的銀鈴,碎片紮進皮膚,血珠順著腕骨滴在青石板上;
阮雪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指尖的符筆抖得像風中的蘆葦,卻仍在往黃符上一筆一畫描著鎮靈紋。
“硯冰姐,咒文彆斷。”
他屈指彈了彈沈硯冰攥著的經本殘頁,那是她從火裡搶出來的最後半卷《淨魂錄》。
“你念到‘九幽封魄’那句時,我和霜姐的符能接上。”
沈硯冰抬頭看他,瞳孔裡映著石壁上忽明忽暗的鎮靈文。
她喉結動了動,原本冷冽的聲線竟有些發顫:
“你……先把耳朵上的血擦了。”
林觀鶴這才察覺耳垂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滿是黏膩。
他扯下沾血的衣角胡亂擦了兩下,餘光瞥見阮霜正將雷擊木按在石台上的陣眼處。
雷擊木表麵的雷紋還在滋滋跳動,每跳一下,半空中九嬰的虛影就淡一分——可那家夥的尾巴還在抽打著空氣,帶起的風卷得阮雪的符紙嘩嘩響。
“小雪,貼符!”
林觀鶴彎腰從背包裡抽出一遝黃符,這是他今早送完外賣後偷偷在租屋裡畫的,每張都蘸了自己的血。
符紙剛觸到掌心,係統提示音就在腦海裡炸開:
【檢測到千年邪靈殘餘能量,需配合血符壓製。】
【當前符咒庫剩餘:黃符1220,血符55】
阮雪吸了吸鼻子,踮腳接過符紙時,指尖的溫度燙得林觀鶴一怔——這丫頭燒得厲害。
他剛要開口,就見阮雪咬著嘴唇把符紙一張張按在石台邊緣的青銅獸首上。
每貼一張,獸首就睜開紅寶石眼睛,射出一道紅光纏上九嬰的脖頸。
“好樣的。”
林觀鶴揉了揉她發頂,轉而看向阮霜,“霜姐,銀鈴給我。”
阮霜沒說話,直接把斷成三截的銀鈴遞過來。
林觀鶴摸到銀鈴內側刻著“阮氏鎮靈”四個字,邊緣還沾著她的血。
他將銀鈴碎片按在雷擊木旁邊,係統突然彈出【鎮靈印需四人靈力共鳴】的提示,於是抬高聲音:
“都把右手放上來!”
四隻手疊在一起時,林觀鶴感覺有暖流順著掌心湧進體內。
沈硯冰的手涼得像冰塊,阮霜的帶著薄繭,阮雪的軟乎乎還在發燙。
他閉了閉眼,將係統能量順著手臂輸進石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引導係統能量,以往都是係統硬灌進來,此刻卻像在指揮一條聽話的小蛇,順著血管爬向指尖。
“起!”
石台上的鎮靈文突然全部亮成金色,九嬰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叫,青灰色鱗片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模糊的人形——是個穿著鎮靈局特勤製服的男人,胸口還掛著編號079的工牌。
林觀鶴心裡一沉,想起三天前鎮靈局蕭寧給他發的失蹤名單,079號特勤正是在阮家祖宅附近消失的。
“原來被九嬰吞了魂。”
沈硯冰的咒文突然拔高,“以我法眼,渡爾往生——破!”
最後一個“破”字出口,經本殘頁“唰”地燒了個乾淨。
林觀鶴感覺石陣猛地一震,九嬰的虛影開始劇烈扭曲,像被扔進沸油的紙片。
他趁機抽出背後的玄鐵劍,係統提示【誅邪劍模式已激活,需注入全部靈力】在腦海裡炸響。
“都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