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方傳說裡的食魂鬼。
而它的目光,正牢牢鎖在林觀鶴的破妄眼上。
食魂鬼青灰色的指節擦著林觀鶴後頸掃過,帶起一陣腐臭的風。
他後槽牙咬得發酸——這鬼物的陰氣比國內百年煞鬼更凶,像根燒紅的鐵釺直往天靈蓋裡鑽。
破妄眼裡,食魂鬼額間暗紅咒文正滲出黑血,那是它吞噬活人記憶時留下的罪印。
“雲知夏!”
林觀鶴反手攥住她手腕,將人往身後又帶了半步。
外賣箱在腳邊“哐當”翻倒,雷符、血符撒了一地,其中一張黃符被陰風吹得貼在食魂鬼小腿上,滋滋冒起青煙——這是係統上周剛解鎖的“破煞符”,專門克西方邪靈。
雲知夏被拽得踉蹌,卻借勢撞開身側的長椅。
木頭與地麵摩擦的尖嘯聲裡,她從風衣內袋摸出個檀木匣,指尖沾了沾匣底的朱砂,快速在掌心畫了個“鎮”字。
“接著!”
她喊得破音,將匣中最後三張金紋符咒拍進林觀鶴手心——那是蕭寧走前塞給她的“陰陽鎮魂符”,說關鍵時刻能當底牌。
林觀鶴手指剛碰到符咒,係統提示音就在腦海炸響:
【檢測到西方食魂鬼等級:高階),觸發隱藏任務“跨域鎮邪”,完成獎勵:淨魂咒·改良版融合東西方咒文)】
他瞳孔驟縮。
上回係統發布隱藏任務還是在鎮福利院凶靈時,獎勵的雷符直接讓他跨過初階瓶頸。
此刻食魂鬼的獠牙已近在咫尺,他咬舌尖逼自己冷靜,將三張符咒疊成三角,指尖按在符心念咒:
“東極青華,西極幽明,魂歸本途,邪祟退散——”
咒文後半段突然變調。
改良版淨魂咒在他腦海自動流轉,原本熟悉的道家韻腳裡混入了拉丁文的晦澀音節,像是兩股清泉在血管裡交彙。
食魂鬼發出刺耳的尖嘯,青灰色皮膚開始龜裂,額間咒文的黑血噴得更急,竟在半空凝出個模糊的人臉——是聖塞巴斯蒂安教堂守夜人的模樣。
“是記憶碎片!”雲知夏突然抓住他胳膊。
她的指尖沁著冷汗,卻比任何符咒都燙人,“食魂鬼在吐吞下去的記憶!”
“觀鶴,快引到符咒上!”
林觀鶴反手扣住她手腕,將疊好的三角符拍向空中。
符咒遇血即燃,騰起的金焰裡,守夜人的臉逐漸清晰,最後化作一道白光鑽進符紙。
食魂鬼的身影猛地虛化,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在祭壇上發出嗚咽。
“現在!”
林觀鶴拽著雲知夏撲向撒落的雷符。
他掌心還留著她的溫度,動作卻快得像道影子——彎腰、抓符、結印,整套動作在係統輔助下精準到毫秒。
三張雷符同時炸開,藍紫色電弧裹著金焰劈在食魂鬼身上,鬼物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化作萬千黑點消散在空氣裡。
教堂突然安靜下來。
彩窗漏進的暮色裡,漂浮的殘魂們終於有了形狀:老婦人攥著褪色的聖像,少年抱著斷弦的小提琴,還有那個穿白裙的女孩——她對著林觀鶴和雲知夏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光裡。
“這......”
亞曆克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不知何時摘下了金框眼鏡,藍眼睛裡全是震驚,“你們竟用東方符咒引出了食魂鬼吞噬的記憶。”
“我之前在論壇說的那些......”
他喉結動了動,“是我淺薄了。”
林觀鶴彎腰撿起外賣箱,邊收符咒邊挑眉:
“可麗餅的賭約還算嗎?”
亞曆克斯愣了愣,突然笑出聲。
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張羊皮卷,攤開時能聞到陳舊的熏香:
“幽影會在楓丹白露森林還有座老莊園,他們的血祭陣可能......”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雲知夏仍泛白的指尖,“需要我的人帶路嗎?”
雲知夏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符咒,聞言抬頭。
她眼尾的淚痣被暮色染得發紅,聲音卻穩得像塊玉:
“蕭隊說過,跨域任務要‘以戰立威’。”
她將最後一張符咒放進檀木匣,扣上時發出清脆的“哢嗒”聲,“不過......”
她看向林觀鶴,“要是遇到更凶的鬼,觀鶴的外賣箱還能裝得下符咒嗎?”
林觀鶴拍了拍被雷符燒出焦痕的外賣箱,衝她眨眨眼:“裝不下符咒,還能裝你啊。”
亞曆克斯輕咳一聲,低頭假裝研究羊皮卷。
暮色裡,三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朝著教堂外走去。
風卷著碎玻璃嘩啦啦響,遠處傳來警笛聲——是巴黎警方接到報案趕來了。
而在他們腳邊,那張印著白裙女孩的照片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背麵新寫的字跡:
“第七個祭品,在楓丹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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