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後頸發涼的是,影子的脖頸處纏著根細若遊絲的紅線,線頭隱沒在解剖室天花板的通風管道裡。
“是牽魂線。”
他脫口而出,聲音發啞。
沈硯冰的指尖在他後頸微微一顫,玉牌的暖光跟著暗了暗。
那影子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鬼氣凝成的指尖直戳向沈硯冰的麵門——它顯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在幫林觀鶴剝離它的偽裝。
林觀鶴想也沒想,反手扣住沈硯冰的手腕往懷裡一帶。
他袖口的雷符“唰”地竄起藍焰,在兩人之間織成屏障。
影子撞在雷火上發出刺啦聲響,鬼氣被灼得滋滋冒油,卻仍不死心地往通風管縮。
“彆讓它跑了!”沈硯冰咬著牙,另一隻手掐了個訣按在林觀鶴背心。
她的體溫透過白大褂滲進來,帶著股若有若無的藥香:“我用玉牌鎖它三息!”
林觀鶴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混著雷符的法力噴在桃木劍上。
係統提示音炸成一片:
【檢測到高階控屍術,建議使用血符封魂!】
劍刃嗡鳴著劈開雷火屏障,正刺中影子的“心臟”位置——那裡鬼氣最濃,泛著令人作嘔的青紫色。
“嗷——!”
影子發出破鑼似的尖叫,鬼氣簌簌脫落。
林觀鶴看見它臉上浮現出半張人臉,左眼角有顆淚痣——像極了上周在技術組見過的老張同事老陳?
可不等他看清,影子突然化作黑霧鑽進通風管,隻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味。
“追?”
沈硯冰扯住他衣角。
她的玉牌已經暗成灰白色,指節因為用力泛著青白,“通風管連到地下三層的檔案庫。”
方局長突然重重拍了下門框。
他剛才一直縮在門邊,此刻額頭全是冷汗:“彆追!”
“那東西能操控老張的屍體,說明它在局裡藏了至少三天。”
他摸出手機按了幾個號碼,聲音發顫:“我讓小劉把通風管監控調出來——”
“等等。”
林觀鶴突然按住他手背。
他盯著解剖台上的老張屍體,死者右手的焦黑圓洞正在滲出黑血,血腥味混著剛才的檀香味,讓他想起上周夜市裡那個賣平安符的老道士。
當時那道士盯著他看了三分鐘,最後塞給他張符紙,說“檀木鬼,紅線牽,小心身邊人”。
他喉結動了動,“方局,”
“老張調閱的三十年前檔案,誰能接觸到?”
方局長的臉瞬間白了。
他後退半步,後背抵在冰涼的牆上:“隻有技術組組長、特勤組正副組長,還有......”
他頓了頓,“還有我。”
沈硯冰的白大褂被攥出褶皺。
她盯著林觀鶴袖口未熄的雷火,突然輕聲說:“剛才那影子身上的青銅紋,和顧清歡腳踝的毒痕紋路一樣。”
林觀鶴的心臟狠狠一沉。
他想起顧清歡被鬼爪抓傷時,傷口周圍浮現的暗青色紋路,確實和影子身上的咒印如出一轍。
幽冥會、青銅麵具、鎮靈局內鬼......這些線索像團亂麻,此刻被沈硯冰的話抽開了線頭。
他突然抬頭,目光掃過方局長和沈硯冰,“我需要三天。”
“調閱近半年所有靈異事件的結案報告,還有技術組的監控備份。”
方局長立刻點頭:“我讓小劉現在就去整理——”
林觀鶴打斷他,“不用。”
“我自己找小劉。”
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桃木劍,劍刃上還沾著鬼氣灼燒後的焦黑,“有些話,當著太多人不好問。”
沈硯冰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皮肉裡,卻輕聲說:“淩晨四點,我在局門口等你。”
不等他反應,她鬆開手轉身走向洗手台,白大褂下擺掃過滿地的鎮屍符碎片,“解剖報告我會連夜寫,有新發現......”
她擰開水龍頭,嘩嘩水聲蓋過後半句,“會通知你。”
林觀鶴走出解剖室時,走廊的聲控燈隨著他的腳步次第亮起。
方局長留在屋裡處理老張的屍體,沈硯冰的背影還在玻璃門後晃動。
他摸出手機,屏幕上有顧清歡的未接來電——小姑娘應該在解剖室門口等急了。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林觀鶴跨進去,仰頭盯著天花板的監控攝像頭。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附近有低階陰煞波動,來源:地下一層樓梯間】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桃木劍柄,突然想起值夜的小劉——那小子總愛蹲在樓梯間抽煙,說能看見月光。
電梯停在負一層。
林觀鶴推開安全門,潮濕的黴味裹著點煙草香撲過來。
樓梯轉角處,小劉正蹲在台階上,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臉色發青。
聽見動靜,他猛地抬頭,煙蒂“啪嗒”掉在地上:“林、林天師?”
“您怎麼......”
林觀鶴沒說話。
他盯著小劉左邊耳垂——那裡有個極淡的紅印,形狀像根被扯斷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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