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林觀鶴肩膀，力度重得像在交代後事，“你記著，母體怕雷。”
“當年天師聖用九霄神雷劈過它一次，殘片...”
他指了指林觀鶴掌心的雷紋石，“就在你手裡。”
玄關的感應燈又閃了閃。
李局長站起身，公文包拉鏈沒拉嚴，林觀鶴瞥見裡麵露出半張顧清歡的校園卡——是小楊落在會議室的，李局長特意帶來了。
“走了。”
李局長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顧清歡那丫頭今天給你點了糖醋排骨外賣，我讓小楊退了。”
“她明天要去福利院給老人們表演節目，你...得空去看看。”
門“吱呀”一聲合上。
林觀鶴盯著茶幾上的聚魂鼎，鼎身映出他發紅的眼尾。
係統提示音又響起來，這次是新任務獎勵：“檢測到宿主危機，開啟隱藏符咒——九霄殘雷符可引動雷紋石殘片力量）”。
視網膜上的符咒閃著幽藍的光，像道劈在他心口的雷。
他摸出玄鐵劍，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劍鞘上還留著上次驅鬼時被鬼爪抓出的痕跡，當時蘇妲舉著酒瓶砸鬼頭，顧清歡躲在他身後攥著他衣角，蕭寧的軍靴踩碎了鬼的脊椎骨。
現在劍刃上纏著阮霜給的艾草繩，是她淩晨三點專門煮了艾草水浸的，說能祛邪。
窗外的貓叫突然拔高，像嬰兒啼哭。
林觀鶴走到窗前，玻璃上蒙著層白霧，他用指尖抹開，看見樓下路燈下又站著那個黑鬥篷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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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那人沒躲，反而抬起頭——兜帽下是雙泛著幽光的眼睛，和帛畫上的黑泥眼睛一模一樣。
他抓起雷紋石殘片衝向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又停住。
茶幾上的聚魂鼎突然發出嗡鳴，鼎身的陰陽紋亮得刺眼。
係統麵板彈出新提示：“母體核心已鎖定宿主位置，建議立即準備防禦”。
林觀鶴深吸口氣，轉身從符袋裡抽出黃符貼在門窗上。
月光透過紗窗落在糖紙上，那些碎鑽似的光在他腳邊鋪成條路，通往沙發上攤開的帛畫。
畫裡的黑泥眼睛似乎動了動，他摸出九霄殘雷符拍在帛畫上，符紙瞬間燃燒，在畫頁上烙出個焦黑的雷印。
夜越來越深了。
林觀鶴躺在沙發上，玄鐵劍壓在身側。
天花板的陰影裡仿佛有黑泥在蠕動，他盯著牆上的日曆，7月19日的紅圈被月光照得發亮。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是顧清歡的新消息：“觀鶴鴿鴿！”
“明天福利院有王奶奶的長壽麵～我給你留了雙份(≧?≦)?”
他盯著屏幕笑了笑，手指懸在“回複”鍵上，終究還是放下了。
後頸的灼燒感不知何時變成了溫熱，像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他閉上眼，腦海裡開始回放第一次驅鬼的場景——那時候他還隻會畫黃符，手抖得厲害，蘇妲舉著紅酒瓶給他壯膽，顧清歡躲在樹後給他加油，蕭寧扛著軍鏟從圍牆外翻進來，說“騙子，我來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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