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福利院的青瓦屋簷時,林觀鶴已經在正屋八仙桌前坐了半柱香。
他拇指摩挲著腕上發燙的紅繩,青銅牌貼著心口,係統提示音還在腦海裡嗡嗡作響——【檢測到千年煞核心弱點:甜煞。
宿主需在三日內集齊百斤糖霜、五十斤蜂蜜、二十壇桂花蜜,以糖餅為引,破其陰脈】。
“都來齊了?”
他抬頭,目光掃過圍坐在長條凳上的眾人。
蕭寧的戰術刀擱在膝頭,刀麵映著她繃緊的下頜線;
蘇妲斜倚門框,旗袍開衩處露出的腳踝紅繩晃得人眼花;
雲知夏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棗泥酥,發間的蝴蝶發夾隨著她點頭輕顫;
顧清歡擠在她倆中間,發頂的呆毛被晨風吹得翹成小旗子,正偷偷把半塊桂花糕往林觀鶴兜裡塞。
“說正事兒。”
林觀鶴敲了敲桌麵,聲音壓得很低,“昨晚老槐樹童謠最後那句,你們聽清了麼?”
顧清歡立刻舉手,發頂呆毛跟著顫:“觀鶴鴿鴿,是’小娃帶著星星來,千年煞,土裡埋——斬!
’對不對?“
她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葡萄,”星星...是不是糖餅上的糖粒呀?“
雲知夏手裡的棗泥酥“啪”地掉在桌上。
她猛地坐直,糕點師的素白圍裙沾了點糕屑,眼睛亮得嚇人:“甜的!
我前兒給陳老送糖餅,他說那股甜香衝得院裡野鬼直往後躲!“她拽住小玲的手腕直晃,”小玲小玲,咱烘焙坊的糖霜還有多少?
蜂蜜存貨夠不夠?“
小玲被晃得差點栽進蕭寧懷裡,趕緊扶住桌沿:“上周剛進了兩百斤白糖,蜂蜜還有三十壇,桂花蜜...雲姐您上月做限定款用了二十壇,還剩十二壇!”
她從圍裙兜裡摸出小本本快速翻頁,“要是需要糖餅模子,我今早就能去庫房搬,還有——”
“彆急。”
蘇妲掐滅手裡的細煙,猩紅指甲在門框上敲出輕響,“糖餅能當武器是好事兒,可咱就這麼幾雙手,要做多少才夠?”
她歪頭笑,眼尾上挑像隻勾魂的狐,“上回鎮靈局那批小年輕來查夜,一個個饞我調的蜂蜜柚子茶,要不...”
“我來聯係。”
蕭寧的戰術刀“噌”地入鞘,震得桌上茶碗跳了跳,“鎮靈局後勤部有輛冷鏈車,專門給特勤組送壓縮餅乾。
我讓老張頭把後車廂清了,裝糖餅肯定行。“
她掏出手機快速劃拉,”還有各分局的協管員,上次在夜店抓鬼,那幾個小子還跟我要過你烤的糖餅,林觀鶴。“
林觀鶴被說得耳尖發燙,伸手揉了揉後頸:“主要是係統...咳,主要是我之前試過。”
他想起昨夜係統突然彈出的【弱點解析】,額角青筋跳了跳——要不是係統突然抽風把“甜煞”翻譯成“怕甜得發慌的糖餅”,他也不至於現在要解釋得這麼磕巴,“那東西在地下埋了千年,怨氣全靠陰煞養著,甜屬陽,能衝散它的氣脈。”
陳老一直沒說話。
他坐在最裡側的老藤椅上,手裡轉著串檀木佛珠,這會兒突然停了動作:“老東西我活了八十歲,倒是聽說過‘甜鎮陰’的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