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
他啞著嗓子說，血沫子濺在顧清歡的白裙子上，“哥...哥護你。”
陳老的咒語突然拔高。
林觀鶴看見老人的眼角淌出血來，可法印卻越結越快。
誅邪劍在他手裡發燙，劍身的紋路全部亮了起來，金紅光芒裡突然竄出幾縷紫電——是雷的力量被劍吸進去了。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識海裡“砰”地炸開，像是困了三百年的枷鎖終於斷了。
“斬儘陰陽不平事。”
他聽見誅邪劍的聲音，比之前更清晰，“此劍...名誅邪。”
最後一道雷終於消弭。
林觀鶴的光罩“唰”地縮了回去，他整個人癱在地上，汗水把襯衫貼在背上。
顧清歡的手還搭在他臉上，小丫頭跪得腿都麻了，卻還在抽抽搭搭地掉眼淚，滴在他的下巴上，涼絲絲的。
蘇妲的狐尾蔫蔫地垂著，她蹲下來把顧清歡往懷裡帶，眼尾的淚痣被血染紅了——剛才引魂繩燒斷時崩的。
蕭寧捂著撞疼的肩膀走過來，斷了的戰術刀還攥在手裡，可嘴角卻翹著：“行啊你，剛才那光差點閃瞎老子的眼。”
陳老爬過來，顫抖著摸了摸誅邪劍的劍身。
劍突然發出清鳴，嚇得老人把手縮回去，卻笑得像個孩子：“成了...成了...三百年了，終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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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觀鶴想說話，可嗓子像塞了團火。
他望著頭頂逐漸散雲的天空，突然覺得有點累。
顧清歡的手還攥著他的指尖，小丫頭的指甲蓋泛著粉，剛才跪的時候蹭破了皮，正滲著小血珠。
他動了動手指，輕輕回握。
顧清歡的抽噎聲突然頓住。
她低頭看了看交握的手，又抬頭看他，哭花的臉上慢慢露出笑來，眼淚卻掉得更凶了：“觀鶴鴿鴿...疼...疼不疼？”
林觀鶴想搖頭，可實在沒力氣。
他望著眾人圍過來的身影，突然覺得這疼得值了。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估計是小玲剛才偷偷報的警。
陸星瑤的平板還黑屏著，她蹲在旁邊戳了兩下，突然抬頭：“我爸說鎮靈局的支援十分鐘到。”
“讓他們等著。”
蕭寧把戰術刀斷刃往地上一插，“老子要看著這小子醒過來。”
林觀鶴的眼皮越來越沉。
最後映入他眼簾的，是顧清歡湊過來的臉。
小丫頭的眼淚滴在他手背上，涼絲絲的，像春天的雨。
他迷迷糊糊地想，等醒了...得給這丫頭買十串糖葫蘆，要最大最甜的那種。
顧清歡見他閉了眼，急得輕輕晃他的手：“觀鶴鴿鴿？
觀鶴鴿鴿你彆睡...清歡給你唱兒歌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哼起跑調的《小星星》，手指卻越攥越緊，像是怕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像煙花那樣，”咻“地一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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