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觀鶴的掌心沁出薄汗,手指扣住顧清歡手腕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那抹藍光順著她鎖骨爬上來時,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悶響——這丫頭的皮膚本就白得透光,此刻藍紋遊走如活物,像條小蛇正往她心口鑽。
“鎖魂鏈。”他咬著後槽牙低喝,反手甩出一張黃符。
符紙在半空炸成金紅鎖鏈,“哢”地纏上門框,將門縫裡那道黑影的手腕勒出黑血。
門外傳來悶哼,鎖鏈卻紋絲不動——這符他今早剛用千年雷擊木淬過,尋常陰物根本掙不脫。
“阮霜!”他側頭,餘光瞥見那道清冷身影正往窗邊移動,銀針在指尖排成扇形,“剛才那鐘聲,歸墟教的召喚儀式?”
阮霜的銀針尖泛起冷光,聞言眼皮都沒抬:“主陣啟動需要鑰匙共鳴。”
她素白袖口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腕間紅繩——那是她昨日替顧清歡求的平安結,“他們算準了清歡承受不住覺醒衝擊。”
話音未落,左側傳來布料撕裂聲。
林觀鶴瞳孔驟縮——扮陳默的男人不知何時繞到了阮雪身後!
那小丫頭正蹲在地上補畫鎮屍符,發頂翹起的呆毛隨著動作晃啊晃,完全沒注意到陰影正罩下來。
“小雪!”他吼了一嗓子,桃木劍在掌心轉了個花,反手擲出。
劍刃擦著阮雪耳尖釘進牆裡,正戳中男人手腕的“鬼門穴”。
男人吃痛鬆手,阮雪這才驚覺,抱著藥箱滾進茶幾底下,小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慌亂:“對、對不起觀鶴哥哥,我剛才...”
“沒事。”林觀鶴反手接住回彈的桃木劍,衝她擠了擠眼睛,“你畫符的樣子比我師父當年還認真。”
餘光卻瞥見右側三個刺客已呈包抄之勢,鞋底碾過碎瓷片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忽然笑了,指尖快速結印。
一張雷符“啪”地拍在天花板上,青藍色電弧順著吊燈垂下,在房間裡織成網。
“障目。”他低喝,桃木劍劃出半道圓弧——早就在牆角埋下的障目符應聲而亮,青光裹著眾人,刺客們的腳步頓時一滯,有兩個甚至撞到了翻倒的沙發上。
阮雪趁機從藥箱夾層抽出一張淨魂咒符,踮腳擲向左側刺客腳下。
符紙落地的瞬間,地麵浮現金色符文陣圖,刺客的腿剛踏進去就像陷進泥潭,漲紅著臉拚命拔腿卻寸步難行。
陸星瑤的短刃擦著他後頸劃過,在牆上留下半道血痕:“廢物。”她甩了甩發梢,語氣裡卻藏著點得意——這招“聲東擊西”是今早林觀鶴教她的。
林觀鶴趁機撲向最近的刺客。
他屈指彈開對方刺來的符槍,手掌扣住那人手腕一擰,“哢”的脆響混著慘叫聲炸開。
“裝鎮靈局的?”
他壓著人跪到地上,桃木劍抵住喉結,“知道鎮靈局特勤組蕭寧的軍體拳怎麼教的嗎?”
“觀...觀鶴鴿鴿...”
這聲輕喚像根細針,精準紮進他繃緊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