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他，向來清冷的眼睛裡翻湧著震驚，“你是歸墟守護者？”
陸星瑤踹開腳邊的扳手，蹲下來揪住他衣領，“所以之前那什麼’野路子天師‘都是裝的？
你他媽早知道自己有這破血脈？“她眼眶泛紅，聲音卻凶巴巴的，”要不是今天鑰匙共鳴，你打算瞞我們一輩子？“
林觀鶴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帶血的笑，“我要有這本事，早把係統扒了問清楚了。”他低頭看掌心的玉簡，古字還在不斷浮現，“你們看——”
眾人湊近，就見最後一行字緩緩亮起，像是被血浸透的朱砂：“歸墟之門已鬆動，唯有血脈傳承者可重啟封印......否則人間將墜入永夜。”
密室裡突然刮起陰風，吹得顧清歡的發梢亂飛。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抓著林觀鶴的袖子小聲問：“觀鶴鴿鴿...永夜...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星星了？”
林觀鶴的手指輕輕覆住她手背，體溫透過布料傳過去。
他抬頭看向阮霜，後者正盯著他額角的圖騰發呆；陸星瑤還揪著他衣領，卻悄悄鬆了力道；阮雪縮在姐姐身後，眼睛卻亮晶晶地望著他。
“不會的。”他輕聲說，聲音裡沒了平時的調笑，“我在呢。”
玉簡突然又震了震，最上方的古字開始閃爍——那是一行他從未見過的指令，像在催促他“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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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觀鶴捏緊玉簡，掌心被邊緣硌出紅印。
他想起送外賣時被客戶罵“沒出息”，想起在福利院被孤魂嚇哭，想起係統激活那天他蹲在巷子裡啃冷掉的包子。
原來從不是他在選擇人生，是人生早就在等他覺醒。
“走。”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的灰，衝眾人笑，“先去吃頓好的——我請客。”
陸星瑤翻了個白眼，卻率先往密室外走：“誰要你請？
我爸剛送我張黑卡。“阮雪蹦跳著跟上，拽住他另一隻袖子：”我要吃糖炒栗子！
要最大顆的！“顧清歡吸了吸鼻子，也小跑著追上去，”我...我要喝奶茶！
芋泥波波的！“
阮霜落在最後，目光掃過林觀鶴額角未消的圖騰，又落在他掌心的玉簡上。
風從密室外灌進來，吹得她發帶輕揚。
她突然開口：“歸墟守護者的血脈，每代隻傳一人。”
林觀鶴腳步微頓，回頭看她。
“上一任守護者，是三百年前鎮壓歸墟的天師聖。”
阮霜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他心上，“他死的時候，說‘下任守護者會在最黑暗時覺醒’。”
密室裡的陰風突然停了。
林觀鶴望著前方說說笑笑的幾人，喉結動了動。
他摸出兜裡最後一顆水果糖，剝開糖紙塞進顧清歡嘴裡——小丫頭立刻眼睛彎成月牙，甜滋滋地衝他笑。
玉簡在掌心發燙，像在回應他的心跳。
林觀鶴低頭，看見自己影子裡，暗金色圖騰的紋路正順著手臂往上爬。
歸墟之門，鬆動了。
而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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