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磚原本和普通河磚沒兩樣,可被碰到的瞬間,表麵突然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緊接著,整座鬼街開始扭曲——糖葫蘆攤的草靶變成了白骨,酒旗上的“醉仙樓”三個字滲出黑血,路邊的青石板一塊塊翻起來,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指甲蓋。
“清歡!”
林觀鶴撲過去拽住她後領,半透明的手從地底鑽出來,指甲刮過他的褲腿,在布料上留下三道焦黑的痕跡。
他反手甩出張雷符,符紙炸成藍色的光,那些手立刻縮了回去,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對、對不起!”顧清歡眼淚汪汪的,布偶的一隻眼睛被扯掉了,“我、我以為那是普通的磚...”
“沒事。”林觀鶴把她護在身後,從帆布包裡摸出個辣椒符彈,“現在知道為什麼要帶這玩意兒了吧?鬼怕疼,更怕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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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開瓶蓋往地上一撒,辣椒粉混著符灰騰起白煙,剛才冒手的地方立刻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
阮霜的劍指在半空劃出符咒,玄鐵劍嗡鳴著插進地麵:“這是鎖魂陣,能困它們十分鐘。”
她鬢角沾著汗,眼尾的淚痣被冷汗洇開,“快走,守門令應該在最深處。”
眾人順著扭曲的街道狂奔。
燈籠的光忽明忽暗,酒肆的牌匾“吱呀”一聲砸下來,被陸星瑤的陽火燈籠一照,立刻燒成了飛灰。
阮雪攥著鎮魂香念念有詞,香灰撒在地上,鋪出條淡紅的路。
終於,他們在街角看到座破敗的茶樓。
二樓的窗戶破了個洞,月光從洞裡漏進來,照在牆麵上——那裡嵌著個青銅凹槽,凹槽裡,第二枚守門令泛著幽藍的光,背麵的七道星紋中,兩道已經亮起金光。
林觀鶴踩著窗框翻進去時,鞋底蹭掉了塊牆皮。
他蹲在凹槽前,掌心的金紋開始發燙,和第一枚守門令的灼熱不同,這次像是有根細針紮著他的血管,一下一下,像在數數。
“找到了。”
他回頭衝眾人笑,指尖剛要碰到令牌,身後突然響起沙啞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鏽鐵:“你是...新的守門人?”
林觀鶴的動作頓在半空。
他緩緩轉頭,就著月光,看見門口站著道黑影。
那人披著黑色的長袍,麵具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下半截泛青的下巴。
麵具上的紋路很熟悉——和他腕間的金紋,和兩枚守門令上的星紋,一模一樣。
樓下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林觀鶴聞到濃重的腐臭味,像是死魚在太陽下曬了三天。
他能聽見阮霜抽劍的聲音,陸星瑤擰開陽火燈籠的聲音,阮雪捏碎鎮魂香的聲音,顧清歡攥緊他衣角的聲音——可所有聲音都像隔著層毛玻璃,模模糊糊的。
隻有那個黑袍人的聲音清晰得可怕:“歸墟的門,不是誰都能開。”
月光突然熄滅了。
茶樓裡陷入徹底的黑暗。
林觀鶴能感覺到守門令在掌心發燙,像塊燒紅的炭。
他聽見黑袍人的腳步聲,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經上。
“觀鶴哥哥...”顧清歡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黑暗裡細得像根線。
林觀鶴摸出張雷符咬在嘴裡,另一隻手把顧清歡往身後推了推。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兩下,和遠處傳來的鐘聲重合——這次的鐘聲和地宮那回一樣,像巨獸在翻身,震得他耳膜發疼。
黑袍人的影子罩過來時,林觀鶴突然笑了。
他把雷符吐在掌心,藍色的電弧在指縫間跳躍:“守門人?巧了,我也是來守門的——不過我守的,是鬼彆想出去,人彆想進來。”
黑暗中,黑袍人的麵具動了動。
林觀鶴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像把淬了毒的刀,正一寸寸割開他的皮膚。
黑袍人說,“那就...試試看”。
他的手,終於搭在了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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