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廳虛掩的門外,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下下,像踩在三人的心尖上,朝著裡屋的方向移動。
沈星河目光一凝,與程莉、林小雨交換了一個緊張的眼神。
難道是幕後黑手察覺了什麼,派人來查看?
還是陳誌華不死心,又派了人來搗亂?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窗外微弱的燈光勾勒出彼此緊繃的輪廓。
沈星河悄無聲息地挪到門邊,屏住呼吸,耳朵貼近門縫。
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猶豫,又像是在傾聽。
突然,一個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像是鑰匙串不小心碰到了門把。
就在三人以為對方要破門而入的瞬間,腳步聲卻又突兀地遠去了,逐漸消失在寂靜的夜色中。
“走了?”林小雨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沈星河依舊保持著警惕,又仔細聽了片刻,才緩緩直起身子,眉頭緊鎖:“可能隻是路過,也可能是試探。今晚我們恐怕不能再待在這裡了。”他看了一眼程莉,“你先回去,注意安全。我和小雨簡單收拾一下,也儘快離開。”
程莉點頭,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你們自己小心。”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太多技術性的忙,反而可能成為累贅。
送走程莉,沈星河和林小雨迅速將一些重要的資料和現金收好。
遊戲廳裡的這點家當,此刻也顧不上了。
兩人鎖好門,從後巷悄然離開,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這一夜,沈星河幾乎沒怎麼合眼,腦子裡反複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
那個神秘的腳步聲像一根刺,讓他更加警覺。
第二天下午,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背著一個碩大雙肩包,麵容略顯疲憊但眼神銳利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江城火車站的出站口。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我到了,你在哪兒?”
“李哥,我就在出站口,穿著藍白校服,最高最帥的那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朗的少年音。
李明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小子還真不客氣。
他抬眼一掃,果然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正朝他用力揮手,少年身形挺拔,相貌確實出眾,隻是這自誇的口氣……李明扶了扶眼鏡,拖著行李箱走了過去。
“李哥,一路辛苦。”沈星河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主動接過李明手中的行李箱。
“你就是……小河?”李明上下打量著沈星河,儘管電話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對方稚氣未脫的臉龐,還是忍不住驚訝,“你這聲音和本人……還真是反差巨大。”他記憶中的“小河”,可是一個在網絡世界裡與他針鋒相對、互有勝負的神秘對手,行事老練果決,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個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的少年聯係起來。
“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再詳細跟您解釋。”沈星河引著李明上了一輛出租車,“設備我已經按你郵件裡說的型號準備好了,放在一個臨時工作室。”
李明點點頭,心中疑竇叢生,但也沒有再多問。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所謂的“臨時工作室”,正是沈星河盤下來的遊戲廳。
此刻遊戲廳大門緊閉,暫停營業。
林小雨已經提前等在那裡,看到沈星河和李明進來,有些靦腆地打了個招呼:“李哥好。”
“你好。”李明看到林小雨,又是一愣,這怎麼還有個小姑娘?
他環顧四周,幾台高配電腦已經組裝完畢,屏幕亮著,各種專業軟件的圖標排列整齊。
這架勢,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李哥,這位是林小雨,我的助手,計算機也很有天賦。”沈星河介紹道。
“情況緊急,客套話不多說。”沈星河將早已準備好的服務器日誌副本交給了李明,“這是我們遊戲廳服務器近期的訪問日誌和一些異常數據包。我懷疑有人通過網絡手段,遠程操控或竊取數據,甚至可能與我母親住院的事情有關。”
聽到“與母親住院有關”,李明臉上的最後一絲散漫也收了起來,變得嚴肅。
他知道,能讓一個少年如此鄭重其事,甚至不惜重金請他出山的事情,絕對非同小可。
他坐到電腦前,雙手如飛般在鍵盤上敲擊起來,一行行代碼和數據流在屏幕上飛速閃過。
沈星河和林小雨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
林小雨更是看得目不轉睛,李明熟練的操作和清晰的分析思路,讓她大開眼界,心中暗暗佩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明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調出了數個來源可疑的連接請求,通過層層追蹤和偽裝剝離,最終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加密的ip地址上。
“這個ip地址很狡猾,用了多重跳板和動態偽裝。”李明指著屏幕上一個不斷閃爍的光點,“但我還是找到了它的物理定位大致範圍。”他調出江城市地圖,在郊區一片區域畫了個圈,“這裡,江城西郊,一家廢棄的化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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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化工廠?”沈星河心中一動,那裡偏僻荒涼,的確是個進行秘密活動的好地方。
“從數據包的殘餘信息看,對方傳輸的數據量極大,而且有高度加密的特征,不像是普通黑客的惡作劇。”李明推了推眼鏡,沉聲道,“這背後,恐怕涉及一些我們想象不到的交易。”
沈星河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李哥,能確定具體位置嗎?”
李明又操作了一番,搖了搖頭:“隻能到這個區域範圍,再精確就需要實地排查信號源了。不過,這種地方,貿然進去恐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