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過紙筆,隨便寫下了一個生辰,當然了,不可能是我自己的生辰。
我倒想看看這夏家會如何應對。
我寫的這個八字可不怎麼樣,注定是窮困潦倒,而且惡疾纏身的一生。
如果夏家沒有貓膩的話,就憑這個八字,我和夏梵茜之間的事就能吹了。
可若是相反,那這裡麵可就蹊蹺了。
管家將八字拿到後院,隨後,夏天龍笑眯眯地說:“我呢,老來得女,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如今歲數到了,也該退下來享享清福了。”
他掃過在場那幾個神色各異的叔伯輩,最後目光落在夏梵茜身上,慈愛的說:“梵茜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比在座哪位差,我知道,有些人呐,老腦筋,總覺得她是個女兒家,命格不夠硬,壓不住陣。”
“可現在,她有了心儀之人,那就是大姑娘了。”全客廳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釘在我身上,搞得我後脊梁骨直發毛。
“我看沈奪這孩子就不錯,儀表堂堂的還能吃苦,有他在梵茜身邊,我放心,集團總裁這位子,由梵茜來接,你們沒話說了吧?”
客廳裡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這時候,坐在右下首那夏天虎,臉唰地一下就青了,那表情極其難看,顯然,對他大哥的做法很不滿。
棺材鋪的老頭說的沒錯,這夏家的水還真挺深。
“嗬嗬,大哥說的是,”他乾笑兩聲,侄女找到心儀之人的確是高興的事,可這小子是乾什麼的?
瞧他這身打扮就是個土包子,再不計較出身,咱們也得看看他是乾什麼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吧?
隨後,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我。
“我出生時父母便死了,從小跟著爺爺長大,就是個鄉下人。”
夏天虎一臉的不屑,又問道:“那你爺爺叫什麼?”
“沈天九!”
此話一出,我觀察著眾人的臉色。
明顯感覺到夏天虎的臉色一緊,“你爺爺是沈天九,那個江湖術士?”
我迎著夏天虎那毫不掩飾的譏誚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沒錯。”
“哈哈哈哈!”夏天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頓時爆發出一陣洪亮而刺耳的大笑。
“原來是那個江湖騙子,聽說他當年還不知天高地厚,想自立門戶,搞個什麼…哦對,‘太玄門’?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這一帶頭,客廳裡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低笑和竊竊私語,各種輕蔑、嘲諷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嘲諷我,我可以當做耳邊風。
但這樣公然羞辱我爺爺,無異於直接掀了我的逆鱗!
一股灼熱的怒火猛地從心底竄起,直衝頭頂,我憤怒得嘶吼道:“我爺爺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他當年退出陰行,金盆洗手,隻是為了能安心把我撫養成人,絕不是你們口中的笑話!”
我的辯白反而引來了白眼,估計要不是看在夏天龍父女的麵子上,還不知會怎麼嘲諷。
夏天虎滿是挑釁道:“好好!小子,嘴皮子倒是挺硬,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爺爺是大師,也算是繼承衣缽了,對吧?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才知道真假!”
他猛地抬手,指向屋內。
可否能看看,我們這些人的麵相如何?
夏梵茜連忙說:“二叔,你這是為難人了。”
“我們是來見家長的,又不是來看事的,你這是乾嘛?”
夏天虎臉色一沉,“侄女,這就護上了,我可是你親二叔,你的男朋友,我自然要相看相看,他沒錢,窮都不怕,可萬一是個騙子可就不好了,彆忘了,你日後可是要繼承夏氏集團的,我把把關,有錯嗎?”
夏梵茜還想說話,被我攔住,“既然二叔這麼說,那我就看看?”
隨後,我背著手在眾人麵前走了走。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的目光落在一個男人身上。
這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靠門口的位置。
他此刻麵色灰敗,眼窩深陷,眉宇間纏繞著一股肉眼可見的死氣。
與周圍夏家子弟的精明強乾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指了指他,“他有問題。”
“哦?”
眾人的目光也聚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