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在飛矢脫手的瞬間,吐呼阿六就有了預感。
這一箭,未能中靶!
幽綠色的飛矢,近乎擦著袁截的身邊過去,紮進地麵,尾羽輕顫。
袁截虛握手掌,地麵的血水,環繞在他的身邊,隨著袁截抬指一彈,一滴血水直奔阿六而去,半空中,形成類似於飛梭那樣,前部尖銳的模樣。
嘣!嘣!嘣!
吐呼阿六快速抬手,拉動弓弦,沒有太多的瞄準,接連三箭。
而袁截也是手指連彈,將一滴滴血水射出。
血滴與飛矢對撞,被飛矢的箭頭分開,血滴劃過箭頭的兩側,帶起一縷火焰,下一瞬間,飛矢燃燒起來,像是失去了動力,自然的下墜落地。
吐呼阿六快步奔跑著,向著一個方向,血滴不斷落在他的身後,刺在牆壁與磚石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坑洞,隱約還有刺鼻的黑煙殘留。
相比較於之前,袁截對於血法的應用,更加得心應手,以往他是操縱血氣,以血氣禦敵,轉化快速,心念一動,就可以禦使血法。
而按照血衣客的指點,袁截開始嘗試,以血氣禦使血水,用血水這樣的有形之物對敵。
消耗的力量變得更少,雖然沒有以往那麼靈活,但與血法結合,將血的火毒,陰毒,血毒融入其中,將每一滴血水,都能變成可怕的毒藥。
隻是被血水傷害,也如同被化血魔刀砍中一樣,隻是其中三毒的毒性會更微弱一些而已。
如果配合上他的【血咒】,更是如虎添翼,隻要對方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他就能用這種方法,讓對方疲憊不堪,又痛苦異常,直到最後將對方的血肉精氣,完全腐蝕一空。
袁截目光微眯,看見吐呼阿六輕易的避開自己的“血彈珠”,感覺有些不快。
就是這種技巧,比起血氣來,就像是使用交通工具與步行的區彆一樣,總歸不像是動動手腳那麼自然,靈活。
就像是網絡延遲的卡頓一樣,袁截內心想著。
“勾血成絲,與人交手搏殺,最先做的,就是構建自己的主場。”
血目客遠遠看著袁截的動作,實在忍不住開口指點了一句。
有點醜陋!
血法應該像藝術一樣,讓人觀賞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美感,帶著足以反映自身性格一樣的鮮明節奏。
血海,血海,血法的應用,就應該讓敵人感覺陷入無邊無際的血色海洋一樣。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血本近水,血法亦行水之道,水勢浩蕩,能鑿千山,水勢汪洋,能沉千帆。
微風之起,巨浪之擊,至堅之兵,滄海之粟。
他這位師弟,血法拘泥於攻伐,三毒之小道,一股小家子氣,簡直是暴殄天物!
所幸,袁截聽到血目客的話,幾乎很快就想到了曾經在黑暗神殿,所經曆的絲線絞殺,當即單手一壓,血水立刻下沉,如兩條布緞一樣,向前延伸出去。
下一刻,吐呼阿六的身前,一道血珠從下方射出,拉動一條血絲,一頭刺進旁邊的牆壁中。
緊接著吐呼阿六身邊,幾十道血絲,同時拉起,像是一道血網,層層疊疊,將吐呼阿六攔住。
血目客深吸一口氣,移開了視線,嘗試平複一下自己心情,教不了。
這個師弟完全是武道的思路,根本沒有與天地交互的概念,血液,在這位師弟的手中,單純是一種武器,與刀槍劍戟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