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雪堆裡突然暴起一道紫影!
雲織隻覺頸間一涼,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刀已抵住她咽喉。
先前昏迷的華服男子此刻眼神清明,哪還有半點重傷模樣?他胸前傷口竟詭異地沒有滲血。
“彆動。”男子聲音如碎冰相擊,刀鋒隨著他呼吸微微震顫,“讓你的人退後!”
護院們拔刀的手僵在半空,雲織餘光瞥見雪地裡突然多出幾道陰影,沒想到竟有埋伏!
她袖中的手指悄悄蜷起,摸到袖中那包金瘡藥。
“這位公子,”她故意讓聲音發抖,脖頸卻迎著刀鋒往後一靠,“要殺我何必等到現在?”看她靠近,男人的刀尖立刻後撤半寸,果然在顧忌什麼。
就是現在!
雲織趁機將藥粉揚向男子麵門,同時袖中金線甩出,纏住他持刀的手腕。隻聽見“叮”的一聲,短刀墜地,她趁機旋身後退:“地上有埋伏!”
幾乎同時,三支弩箭破空而來,深深釘入她方才站立之處。男子雙眸不由一怔,大力拽過雲織往貨車殘骸後一滾。
第二波箭雨立馬發出“奪奪奪”的聲音,瞬間釘滿了車板,箭尾還發出震顫。
“你!”男子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大的出奇,“究竟是誰派來的?”
“我還想問你呢,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將仇報還要殺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雲織腕骨被捏得生疼,卻敏銳地察覺到男子突然加重的呼吸聲,隻見男子再也支撐不住昏倒了過去。
臥槽,你又裝暈?
他胸前原本凝結的傷口此刻正緩緩滲出血絲,在紫衣上暈開一片暗色。
“裝死?”她壓低聲音,纖細的手指悄悄探向他頸脈,較為虛弱,看來這次是真的昏迷了。
雪地裡的陰影又逼近了數尺,雲織眯起眼睛,借著月光看清那是三個著夜行衣的弩手,正呈三角陣型包抄而來。
她突然抓起男子掉落的短刀,刀身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寒光。
“啊!”她故意用驚慌的聲調高喊,“你傷到心脈了?!”
弩手的腳步明顯一滯,雲織趁機將短刀擲向最左側的弩手。
“咻!”刀鋒擦過那人耳際,釘入後方樹乾。雲織這一擲看似失手,卻精準地觸發了埋在雪中的機關,來的時候她就觀察過地形,那裡有商隊用來防野獸的捕獸夾。
“哢嚓!”
“啊!”右側弩手發出慘叫,鐵齒已貫穿他的小腿。剩餘兩人慌忙後撤,卻踩到雲織早先撒落的金瘡藥,那根本不是藥粉,而是遇雪即化的特製油脂!
“砰!”
兩個黑影在冰麵上摔作一團,雲織吹了聲短促的口哨,兩個護院立刻從側麵突襲,刀背重重敲在弩手後頸。
“留活口!”雲織厲聲道。
“大小姐,這些人怎麼辦?”護院指著被製服的弩手。
“先綁了。”雲織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紅色藥丸塞進弩手口中,“一個時辰內說不出話,正好審審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