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一怔,這是漠北特產的毒石,遇熱就會散發劇毒!
“他們,他們要在……”碧桃突然抽搐著口吐白沫,雲織正要扶她,卻被飛掠而來的蕭灼一把拽開。
“彆碰!”蕭灼劍尖挑開碧桃衣領,露出脖頸上蔓延的青色痕跡,“七日噬心散,碰了必死。”
要在哪裡乾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喂!
碧桃臨死的眼神充滿哀求,雲織攥緊拳頭,到底是現代人,看到有人真的慘死在自己麵前,還是很嚇人的。
她倏地從發間拔下銀簪,蕭灼還未來得及阻止,卻看到她一簪劃破自己手臂!
“你瘋了?!”蕭灼怒吼著撕下衣襟給她包紮,手抖得不成樣子。
雲織卻笑了,她舉起沾血的銀簪,隻見尖端已經泛黑:“這下,他們該信我真的中毒了。”
她望向皇宮方向,眼中鋒芒畢露:“隻有這樣,才能引出這背後之人。燒了我雲霓錦坊,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無論是這個林翊引來的,還是柳家周家,亦或是我父親牢中所說的皇家,我都會一一清算。”
蕭灼捏著她肩膀的手驟然收緊,眼底翻湧著駭人的風暴:“雲織,你當真以為我次次都能及時趕到?”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壓抑著滔天的怒火和後怕。
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此刻緊緊鎖住她,裡麵翻湧的情緒複雜得讓雲織心頭一悸。
雲織抬起未受傷的手臂,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緊繃的臉頰,觸手一片冷硬。
她仰著臉,燈火在她清澈的眸子裡跳躍,映出一種與她此刻蒼白臉色截然不同的鎮定光芒。
“蕭大人,”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我從未將希望全然寄托於他人之手,即便那人是你。”
這句話非但沒能安撫蕭灼,反而像是一把火瞬間點燃了他。他倏地低頭,攫取了她毫無血色的唇瓣。
這個吻毫無溫柔可言,充滿了暴戾的掠奪和驚懼未消的懲罰,帶著一絲血腥氣。
不知是他的唇破了還是她臂上的血沾染,他緊緊箍著她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才能確認她的存在。
雲織沒有掙紮,甚至在他強勢的攻掠下微微啟唇回應。
這個回應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過他緊繃的唇線,試圖化開那幾乎凝為實質的恐慌和憤怒。
她感受到他身體的劇烈震顫,感受到他心跳如擂鼓般撞擊著她的胸腔。
良久,直到兩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蕭灼才緩緩鬆開她,額頭卻仍抵著她的,喘息粗重,灼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雲織……”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你若再敢這般,再敢用傷害自己的方式……”
“蕭灼,”雲織打斷他,聲音依舊輕柔,卻像是最堅韌的絲線,穩穩纏住他幾近失控的情緒。
她的手拂過他微皺的眉心,拂過他染上殷紅的眼尾,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慢慢撫平他的躁動不安。
“你看,我計算過的。傷口不深,毒量微乎其微,銀簪驗過,我有分寸。”
她展示了一下那截泛黑的簪尖,眼神分外冷靜,與方才那個在他懷中似乎柔弱承受親吻的女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