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吱呀——
卜溫玉臥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被從裡麵艱難地推開了一條縫。
李三陽,這位昨晚還氣勢洶洶宣稱要“大開殺戒”的猛男,此刻正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扶著後腰,腳步虛浮、齜牙咧嘴地從門縫裡“挪”了出來。
那姿勢,活像是剛被十輪大卡車反複碾過!
他腳步踉蹌,幾乎是“蹭”著牆根在走,每挪一步,都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抽氣聲。
“嘶……操……”
李三陽低聲罵了句臟話,感覺自己的老腰和雙腿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有一說一。
縱觀他李三陽收了這麼多女人……
但像卜溫玉這麼……這麼“瘋狂”的,絕對是開天辟地頭一個!
那姑娘昨晚簡直像換了個人!
不,是換了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從最初的生澀被動,到後來的……嗯,極其主動甚至可以說凶殘!
她仿佛要把之前積攢的所有委屈、羨慕、渴望,以及那“局外人”的憋屈,都在這一夜之間,連本帶利地、瘋狂地索要回來!
那架勢……
那簡直不是享受!
那特麼是玩命啊!
是恨不得把他李三陽榨乾、嚼碎、連骨頭渣子都吞下去的決絕!
卜溫玉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麼叫“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變態”!
最後,竟然真的讓她,完成了“單殺”李三陽的壯舉!
雖然這“單殺”的輝煌戰績,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白幼寧和白清歡母女倆,在“上半場”極其“默契”地輪番上陣,將李三陽這變態的續航能力硬生生磨掉了一大半……
否則,就憑卜溫玉那小身板兒,想單槍匹馬放倒全盛狀態下的李三陽?
那基本等同於讓一隻吉娃娃去單挑霸王龍!
李三陽像個風燭殘年的老大爺,一步三晃地蹭到走廊儘頭,靠著冰冷的牆壁喘了口氣。
他抬手,用力揉著突突狂跳、仿佛要炸開的太陽穴,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壞了……”
“積攢的老本兒剛見點起色……這一宿通宵鏖戰……”
“直接又乾回解放前了!”
這感覺,比做什麼都累!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空曠寂靜的走廊,主臥的門緊閉著。
回自己那冷冰冰、空蕩蕩、連人氣兒都沒有的臥室?
那還是算了,他的臥室冷冰冰的,李三陽不是那麼喜歡。
左右看了看,李三陽決定,還是去白清歡的主臥!
回到臥室,李三陽摟著兩人,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白幼寧的位置已經空了。
顯然,這位工作狂女王早已奔赴她的商業帝國。
而白清歡……
她側躺著,身上蓋著輕軟的羽絨被,她戴著柔軟的藍牙耳機,手機屏幕的光映亮了她那張風情萬種、此刻卻帶著點慵懶傻氣的臉蛋。
她正對著手機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嘴角還時不時勾起一抹傻樂的笑容。
顯然是在刷那種無腦甜寵劇!
李三陽揉了揉眼睛,長臂一伸,極其自然地將白清歡香香軟軟的身體,連同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起霸道地圈進了自己懷裡。
“嗯……”
白清歡舒服得像隻被順毛的貓,發出一聲極其滿足的哼唧。
她甚至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眼睛都沒離開手機屏幕,隻是順手摘下一隻耳機,軟糯糯地嘟囔道:
“唔……醒啦?下午兩點啦,李總,該起床啦……”
李三陽把臉埋在她散發著淡淡奶香的頸窩裡,貪婪地吸了一口這讓他安心的氣息。
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他閉著眼,含混不清地嘟囔:
“唔……困……再睡會兒……”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睡意和耍賴的味道。
他圈在她腰間的大手,還不老實地向下滑,隔著薄薄的睡衣,在那手感絕佳的挺翹弧線上,懲罰性地捏了一把。
“不想起床怎麼辦?”
白清歡終於舍得把目光從狗血劇情裡拔出來了。
她不滿地扭過頭,嗔怪地瞪了李三陽一眼,伸手拍掉他作怪的大手:
“不行!不能再睡啦!”
她語氣帶著點小嚴肅,手指輕輕點了點他高挺的鼻梁:
“大懶蟲!明天一早!九點鐘!要陪我去醫院做產檢的!忘啦?!”
產檢!
這兩個字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李三陽最後一絲賴床的念頭。
這可是頭等大事!
白清歡現在懷孕剛滿一個月零一周。
雖然肚子還不明顯,但某些孕期特有的“小脾氣”已經初見端倪。
比如食欲不振,黏人精附體。
這種純粹尋求安全感和依戀的“貼貼”,反而比直接的欲望更讓李三陽心軟得一塌糊塗。
“知道了知道了。”李三陽認命地歎了口氣,低頭在白清歡光潔的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一聲“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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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黏糊糊的小情緒、小習慣,說到底,不過是刻在人類基因裡、為繁衍護航的本能。
饒是白清歡這般在商海沉浮多年、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鐵娘子,一旦被這孕育生命的奇妙旅程捕獲,也終究無法豁免這些甜蜜又磨人的“孕期特性”。
李三陽長長地、帶著點掙紮意味地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幾聲輕微的哢吧響。
然後,他極其自然地彎下腰——
“來,抱著我的大功臣去洗漱!”
他不由分說地將還有些懵懂的白清歡打橫抱起。
“哎呀!”白清歡低呼一聲,隨即習慣性地摟住他的脖子,嗔怪地拍了他胸膛一下:“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不能走!”
“不行。”李三陽抱著她,步履穩健地走向衛生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這是規矩。”
為什麼非得抱著去?
這規矩的起源,還得追溯到那些“戰況激烈”、讓白清歡第二天下床都腿軟腰酸的夜晚。
那時候,李神醫自然要“妙手仁心”,負責到底。
久而久之,隻要前一晚是李三陽抱著白清歡睡的,那麼第二天早晨的“抱抱洗漱服務”,就成了雷打不動的保留項目。
一個願寵,一個享受被寵。
洗漱完畢,兩人簡單對付了幾口廚房溫著的精致早點。
白清歡依舊沒什麼胃口,小口小口地喝著燕窩粥,李三陽則風卷殘雲。
填飽肚子,李三陽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身體的狀況。
嗯…
酸軟疲憊感還在,但不再是那種仿佛被掏空、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狀態了。
支撐他處理些日常工作……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嘛……
李三陽眼珠子一轉。
自己現在可是頂著“大病初愈、身體虛弱”的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