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謊。
這份“樂在其中”,並非矯飾。
在那極致粗暴的侵占和疼痛之下,確實包裹著一種近乎扭曲的、令人戰栗的刺激感。
仿佛在懸崖邊緣行走,痛楚與極致的感官刺激交織纏繞,形成一種危險的、令人沉淪的漩渦。
純粹的痛快?不是。
純粹的痛苦?亦不是。
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帶著毀滅和重塑意味的奇妙感覺,如同冰與火在靈魂深處同時炸裂。
甚至……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模糊地理解了白清歡。
理解了她為何會如此癡迷於在李三陽麵前,扮演那個被絕對掌控、承受一切的“艾慕”角色。
當然,理解歸理解……除非李三陽主動要求……否則,她絕不可能主動去扮演那個角色。
李三陽看著那片刺目的傷痕,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擰得生疼。
那點“樂在其中”的解釋,絲毫沒能減輕他心頭的沉重。
“彆按了。”
他低沉地開口,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猛地坐起身,長臂一攬,將半裸著的白幼寧整個摟進自己懷裡。
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帶著晨起特有的熱度,緊緊包裹住她微涼的肌膚。
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李三陽的聲音悶悶的,充滿了懊悔:
“哎……今早是我混蛋了。”
“酒精上頭,失了分寸……”
白幼寧被他緊緊箍在懷裡,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混合著淡淡酒氣、沐浴露清香和獨屬於他的雄性氣息。
她沒有掙紮,隻是將臉頰輕輕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我剛才說了,沒關係的。真的。”
“不行!”李三陽卻固執地打斷她,手臂收得更緊,語氣帶著點孩子氣:“你說沒關係是你大度!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他將臉埋進她馨香的頸窩,悶聲悶氣的說道:“看你這樣……我心疼。”
她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臂,輕輕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在淩亂的被褥間,窗外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下明亮到刺眼的光斑,跳躍在他們交疊的身體上,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宿醉的頭疼似乎被這溫存驅散了幾分,困倦再次席卷而來。
李三陽抱著懷中溫香軟玉,眼皮漸漸沉重,隻想擁著她再睡個昏天黑地。
然而……
嗡嗡嗡——嗡嗡嗡——
一陣執著而刺耳的手機震動聲,不識趣的打斷了難得的寧靜。
聲音的來源……是白幼寧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李三陽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睜開眼看去。
白幼寧也從他懷裡微微抬頭,瞥了一眼那不斷閃爍著屏幕光的手機,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後的慵懶和漠然:“我今天沒有通知公司不去上班。可能是堆積的事情太多,他們等急了吧。”
她重新將臉埋回他懷裡,語氣不甚在意:“不過沒關係,一天兩天而已,白氏集團倒不了。”
李三陽感受著她重新貼靠過來的依賴,聽著她雲淡風輕的話語,心頭卻像是被什麼輕輕刺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眼下那淡淡的青影,想起她伏案工作的疲倦,再想到今早自己失控的索取……
一股混合著心疼和責任感的暖流湧了上來。
他收緊了手臂,下巴在她發頂蹭了蹭,發出一聲低沉而堅定的歎息:
“哎……”
“還是去吧。”
“我的‘主人’大人。”
“你的騎士,今天正式上崗了。”
“有我在,那些讓你頭疼的文件和會議,交給我來分擔。”
“今天……”
他低頭,在她光潔卻帶有傷痕的額頭上,落下極其輕柔、如同羽毛拂過的一吻:
“換我伺候你。”
聽著李三陽那帶著笑意的“伺候你”,白幼寧的唇角終於綻放出一個動人的笑容。
她像隻終於找到舒適窩點的貓咪,在他溫熱的懷抱裡滿足地蹭了蹭,鼻尖縈繞著獨屬於他的、令人安心的氣息。
“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和依賴,手指無意識地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畫著圈。
“以後……”
“你就是我的助理了。專屬的。”
“在公司裡。”她微微揚起下巴,帶著女王任命騎士般的矜貴:
“你一人之下,萬人之……哎呀!”
話音未落,身體驟然懸空!
李三陽雙臂用力,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穩穩地托在懷裡,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洗漱!”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乾脆:“然後,去公司!”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白幼寧低呼一聲,雙手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脖頸。
溫存被打破的嗔怪,瞬間化作了流淌的蜜糖。
溫熱的水流湧出,霧氣氤氳。
浴室裡水汽彌漫,她的目光卻異常清明。
“對了。”白幼寧忽然開口道:“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李三陽停下動作,疑惑地看向她,等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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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寧看著他,眼底深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她微微吸了口氣,清晰地吐出後麵的字:
“今天……到危險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