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亮了昏暗的破廟,照在在場橫七豎八的七人身上。
“嗯?這麼熱鬨?”
男人的聲音如清泉般凜冽動聽,朱氏和溫嬌嬌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過度恐懼,又或許是孱弱的身體受不住高強度的春藥,母女倆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但是溫昭昭還保持著清醒,她出了一身冷汗,意識清醒了些。
她眼中的防備越發明顯,這個程景遇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是溫來平派來的殺手嗎?
程景遇的目光掃視過破廟,最後目光落在了溫昭昭的身上。
“喲,溫姑娘也在這裡啊,真是巧。”
看到來人是個眼生的男人,溫三保變了臉,唾罵程景遇。
“怎麼是你?他們呢?”
程景遇麵露不解,他歪了歪頭,白皙的臉上帶著疑惑,像是懵懂無知,被家族嬌寵長大的貴公子。
“誰們啊?我一路尋找地方落腳,沒有碰到人啊。”
溫昭昭鬆了口氣,沒有外人,隻有一個程景遇,還好對付一些。
程景遇不再搭理溫三保,他將火把固定住,雙手抱胸,悠哉遊哉地靠在門框上,表情那叫一個肆意瀟灑。
若不是他站在蛛網遍結的破廟裡,若不是他身上的衣衫帶著褶皺和血跡,溫昭昭真以為這是哪家的小公子。
“溫姑娘,咱們每次見麵都這麼……彆致?你是不是特彆喜歡讓敵人趴在地上?”
溫昭昭很不喜歡他這副姿態,就像是上位者嘲弄苦苦掙紮的百姓。
“你看到我在溫家做的事情了?你跟蹤我?”
程景遇進溫家的時候,和離之事已經商量了一半了……難不成這個男人一直在外麵看著?
她沒覺察到就算了,大黃竟然都沒有叫。
這個男人實力強得可怕。
程景遇並不答話:“昭昭姑娘,你好像對我有敵意呢……”
男人緩緩走到溫昭昭的跟前,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程景遇踩到溫三保的手掌上。
破廟中發出一陣淒厲的豬叫聲。
程景遇蹲下去,他歪了歪頭,不解地看著溫三保:“你叫什麼?”
“小白臉!裝貨!”
溫三保怒罵程景遇。
“你踩到勞資的腳了。”
“不好意思啊。”
程景遇禮貌道歉。
溫三保本以為他會收回腳。
但他沒有。
程景遇的腳在溫三保的手上碾了碾,聞聲道:“我就是故意的。”
溫昭昭:“……”
溫三保:“……”
男人身姿如鬆般挺拔矗立,這副儀態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
溫三保心中生出了一抹忌憚,他將程景遇當成了溫來平從長安城派來的人,心中低聲怒罵。
不是說溫家大房媳婦已經被趕下堂了嗎?該死的溫老太竟然敢害他!
他的臉因為疼痛都漲成豬肝色了,卻不敢叫出聲來。
“怎麼不叫了?無聊。”
程景遇像是失去了有趣的玩具,不情願地收回腳。
“昭昭姑娘,我幫你報仇了。”
對上男人深邃如鷹般銳利的眸子,溫昭昭隻覺得自己有一瞬間被他洞察了心思,她慌亂地垂下眸子,躲開程景遇的目光。
溫三保說得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裝貨。
“為什麼幫我?”
“你救了我啊……”
男人蹲下身來,臉上露出一抹頑劣的笑容。
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