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的。
“好啊。”溫昭昭蹲下身子，和狼狽倒地的瘦高男人說話，“我說話算話。”
瘦高男人眼中湧出興奮的喜悅，他連連點頭。
“不過，我怕你出去到處亂說，這可怎麼辦啊……”
“我肯定不會，肯定不會。”
男人的眼中帶著希冀。
溫昭昭連連點頭，但是出手快如殘影，斷刀割破了他的喉嚨。
直到斷氣，男人還瞪著眼睛。
溫昭昭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表情有一瞬間的迷茫和空洞。
原來，死得不明不白這麼痛苦啊……
前世她是否也這般？
斷刀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在青石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溫昭昭恍然回神驚醒。
她彎腰撿起沾滿血的斷刀，望著沾滿鮮血的雙手，神情滿是厭惡。
這樣的自己和虐殺有什麼區彆？
溫昭昭收起斷刀，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母親和妹妹。
她檢查了一下她們的情況，確認她們是昏迷了，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
溫昭昭將程景遇給的解藥收到空間，沒有給朱氏和溫嬌嬌使用。
她推開破廟的門，借著月色緩緩離開。
黑夜中，朱氏緩緩睜開眼，望著溫昭昭離開的背影，不發一言。
……
烏雲遮住明月，鄉間的土路看不真切。
溫昭昭走在黑夜中，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
她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是一隻人手。
順著目光看過去，竟然是三河村四五十歲的村民。
都是村中風評不好的男人。
胸口有一道整齊的切口，像是被劍所傷。
四五具屍體淩亂地躺在路邊，殺人者肆意妄為，沒有一點收拾戰場的自覺。
用劍……
溫昭昭腦海中浮現出溫三保對程景遇的質問。
“怎麼是你？他們呢？”
程景遇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她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些人是程景遇出手解決的。
這麼看來，這個男人像是在幫自己……
溫昭昭沉默了一瞬，站起身來當作無事發生，摸回溫家。
……
溫家
溫昭昭摸到溫家。
大黃看到溫昭昭，眼珠子亮了亮，張嘴就要嗚嗚叫。
溫昭昭抬手擼了一把大黃的狗頭，朝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大黃乖巧地朝著溫昭昭搖尾巴，通靈性般閉上了嘴。
溫昭昭摸到溫家的矮牆底下。
眼下已經過了午夜，溫家還燈火通明。
溫老太和溫來福的議論聲傳出來。
“娘你放心，我已經找了村裡那幾個混子，散播出朱氏帶著兩個女兒和離的消息。”
溫老太哀嚎一聲：“這個賤丫頭下手是真狠，有沒有囑咐過他們，玩狠一點被給人留活路？”
“這麼多人，肯定活不了，娘放心吧，保證不影響大哥的前程。”
溫昭昭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哢噠——”
很輕的一道聲響，像是機關。
並沒有驚動房中的人。
溫昭昭蹲下身子，若有所思地打開院中的地窖。
她在溫家活了十幾年，竟然第一次知道溫家有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