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珒在賭,賭宮銘會去。
沈珒想到溫璟予差點死在沙漠裡,又想到喬蘇霏身上的那些傷痕,拳頭發癢。宮銘,他就該被脫光了,再劃上一百零八刀,扔到沙漠裡等死。
宮銘到底是個狡猾的男人,拒絕了沈珒的提議。宮銘提出自己的想法,見麵可以,時間地點必須由他安排。沈珒很爽快,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宮銘暗笑,有時候他真不明白,沈珒這一腔孤勇是哪來的?他憑什麼這麼自信?就不怕被自己包餃子了?
沈珒不是不怕,隻是,比起恐懼,他的憤怒更甚。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演好這出戲。
喬蘇霏無故失蹤,宮銘肯定會懷疑。舉報材料審核需要時間,沈珒必須給她的失蹤編織一個合理的借口。
見了麵,沈珒幾乎沒有猶豫,先出手打了宮銘。沈珒下手狠厲,專挑他疼卻又不足以形成致命傷地方打。宮銘被他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氣勢打懵了,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挨了兩下。
宮銘嘴角破了,朝沈珒大吼:“沈司譽,你他媽瘋了!敢打我!”
沈珒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血,忽然笑了,猩紅的眸子裡有一頭野獸叫囂著往外衝。宮銘被他的眼神嚇到,不自然咽了下口水。
沈珒向前一步,甩了甩手,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
宮銘怕了,叫人進來。他怕麵前這個瘋子會控製不住自己,萬一他衝冠一怒為紅顏,自己半條命搭在這裡可就壞了菜了。
宮銘之前聽宮玥提起過,說沈珒身手不凡,從前他隻當笑話,今天才知道,對麵是個練家子,瘦弱的外表下是鋼筋鐵骨。可惜長了個狗腦子,被小情小愛牽扯,成不了大事。想到這,宮銘心裡對沈珒多了一絲鄙視,嘴角不自然勾起。
宮銘的人進來,沈珒掀眸掃了一眼,很輕蔑地笑了。宮銘被他的表情激怒,想要給沈珒一個教訓。雙拳難敵四手,宮銘就不信,他能一打十。
沒等動手,一臉關公像的男人推門而入。
林政勳來了。
林政勳進來過後,徑自走向沈珒。緊接著,一群留著寸頭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包廂裡。他們進入包廂後,自動站成一條直線。
林政勳抬手拍了下沈珒的肩膀,笑容輕佻:“怎麼回事,跟大舅哥見麵還動手?”
沈珒沒理他。
林政勳轉頭看向宮銘,吊兒郎當的語氣:“都是朋友,叫外人來不好吧。”
宮銘擺擺手,麵前的黑衣人退出包廂,一同退出去的還有那些留著寸頭的年輕男人。
包廂裡隻剩下沈珒三人。
林政勳坐在中間,一副和事佬的姿態,“宮家大哥,聽說你把我兄弟的女人睡了?”林政勳是個粗人,說出來的話也粗鄙不堪。
宮銘嘴角抽搐。
林政勳大大咧咧,“這你就有點不地道了,怎麼能睡妹夫的女人?”
宮銘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傲慢姿態儘顯:“他睡得,我就睡不得?怎麼?後悔了?這女人你已經打發了,我睡了,那就是我的女人,現在我要求你把她還給我。”
沈珒坐姿端正,扯了張紙巾擦掉拳頭上的血漬,輕飄飄說了一句:“不行。”
“不行?”宮銘音調拉高,“為什麼不行?憑什麼不行?”
沈珒:“喬蘇霏是個獨立的人,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你沒資格乾涉。”
嗤!宮銘冷笑,轉而譏諷:“一個破爛貨,你還當寶了。”
沈珒麵色陰冷,眼底的鄙視呼之欲出。沈珒最看不起宮銘這樣的人,恃強淩弱以大欺小,豬狗不如。桌子底下,沈珒拳頭發癢。
“誒誒誒!”林政勳出言調停,“大哥,注意風度,你睡了人家,怎麼還貶低人家,男人連這點風度都沒有,還算男人嗎?”
宮銘譏誚,“乾你什麼事?”
林政勳聳聳肩,一本正經:“我在講道理。男人得有風度,不能一邊睡人家一邊又貶低人家,那可就太王八蛋了,你睡人家的時候怎麼不嫌棄呢?”
“你閉嘴!”宮銘怒吼。
宮銘渾身發抖,轉頭看向沈珒:“沈司譽,今天你要是不把那個女人交出來,就彆想出這個門兒。”
“呦嗬?”林政勳敲桌子,“宮家大哥,你把我當擺設啊。”說完,非常局氣地亮了家夥。
宮銘聽說過林政勳,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瘋子。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耐著性子同林政勳商量:“政勳,這事跟你沒關係,煩請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