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勢力出局,另一方勢力崛起。沈珒報了仇,也替他父親掃清了障礙。
直到今天,沈修遠才切身體會到,董春瑩說的,不要把兒子逼急了是什麼意思。
沈珒在辦這件事的時候沒有經過自己,一個人就搞倒了整個宮家,他行事狠厲,冷麵無情,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輕易便可刺穿敵人的喉嚨。
沈修遠在感到高興的同時,又非常恐懼,因為執刃的人不是他。
萬一有那麼一天,沈珒,他的親生兒子,會不會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從前沈修遠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他不敢想。
溫璟予去錄製節目的時候,聽人議論說喬主任退了。溫璟予豎起耳朵聽了一嘴,有人說是中風病退,有人說是出國避難,也有人說進去了,到底是因為什麼,眾說紛紜,撲朔迷離。
溫璟予回家後偷偷問了沈珒一嘴,沈珒隻說:“惡有惡報。”
溫璟予聽後有一點擔心,憑她的直覺,此事跟沈珒有關係。
“沈珒,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該我問,但我想告訴你,在做任何事之前,請你想一想我,想一想孩子。”她語氣鄭重充滿擔憂。
沈珒知道她一向懂分寸,能這樣說,說明已經焦慮到了極點。
沈珒安撫性地將人拉到懷裡,柔聲安撫:“我答應你,不會冒進,也不主動樹敵。”
溫璟予聽後還是擔憂,這事要是不問明白,她寢食難安。宮家倒台的消息在京城已經傳開了,溫璟予身處風暴中心,就算她想不知道,都會有人上趕著來告訴她。可她不想從彆人嘴裡聽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她想聽沈珒說。
沈珒看她欲言又止,笑了下,“你想知道什麼?問吧,我不瞞你。”
溫璟予輕聲問:“是你做的嗎?”
“是。”沈珒回答得乾脆。
“是因為我嗎?”
“不全是。”
溫璟予安靜地看著沈珒,目光柔和而堅定。沈珒知道,她在聽。
沈珒深吸一口氣,“沙漠那次,你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是宮銘做的。”
溫璟予眼睛瞬時睜大,她懷疑過,親耳聽到這個事實,還是會恐懼。沙漠裡的兩天兩夜,絕望等待死亡的過程,現在回想起來,溫璟予依然會發抖。
沈珒將人摟緊一點,用自己的身體包裹住她,“溫溫,他想殺死你。”與言語一同到來的,是那兩天的記憶,他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著,滔天的怒意在沈珒胸膛裡卷起巨浪。“他想要你的命,我怎麼能允許,我怎麼能允許。”他牙根兒快咬碎了,那四十多個小時的煎熬,像一根針,紮在沈珒的腦子裡,他隻要一想到就會頭痛欲裂。
溫璟予顫抖著回抱他,柔聲安撫:“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在呢。”
沈珒低頭吻她的唇,她的唇是冷的。沈珒知道,她也在害怕。
沈珒顫抖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保護好你。”
溫璟予搖頭,柔聲安慰:“不是這樣的,你已經處理的很好了,我沒怎麼樣,不是嗎?”
沈珒想到了喬蘇霏,心口發悶。深呼吸幾口氣,沈珒說:“溫溫,我搞砸了。”
溫璟予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沈珒低著頭,肩膀發顫,原本挺直的脊背好像矮了幾分。溫璟予有點心疼,抬起手將人抱在懷裡。沈珒在她懷裡劇烈地發抖。
溫璟予拉著沈珒坐下,將他的頭抱在懷裡,柔軟的唇瓣落在他額頭上,安撫性地問:“怎麼了?”
沈珒斂著眸子不敢看她,沉默了很久,沈珒說:“喬蘇霏,宮銘找上了她。”
溫璟予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