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沈珒會是這個態度。
沈修遠眯了眯眼，有些看不清他兒子。
沈珒說：“人家擺明了是想跟您做交易，您不該問我願不願意為了我哥犧牲，而是該問我，願不願意為了您犧牲。”
沈修遠笑了下，無奈又有點驕傲的語氣說：“小兔崽子，還真糊弄不了你。”
沈珒哭笑不得。
沈修遠直說了，“願不願意為了你爹犧牲？”
沈珒還是那句話：“不願意。”
“你……”沈修遠氣得牙根兒癢癢，諷刺的語氣說：“我就多餘問你。”
沈珒擰眉，“領導，您的欲望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您不覺得，您就像個賭徒嗎？”
沈修遠不置可否。
沈珒說：“宋凝跟我哥，他們想結婚，誰都攔不住，有了宋家的支持，錦上添花，沒有也一樣。我不會把手裡的東西交出去，您怎麼往前跑是您的事，我不能讓整個沈家跟著您上賭桌。”
沈修遠反問：“誰都攔不住？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沈珒說：“憑我了解宋凝。我哥或許會遲疑，會受製於人，但宋凝不會。宋叔叔如果真的能控製她，早把她嫁給彆人了。您這麼積極的想促成這門婚事，無非是想娶宋家的女兒，但對我哥來說，他隻想娶宋凝。對於宋凝來說，也是一樣的。”
沈修遠譏誚，“你啊，太年輕，說話做事想當然。”
沈珒反問：“您沒年輕過嗎？您當初娶我媽的時候，也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這話把沈修遠問住了。
也許，少年意氣，真的會隨著時間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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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遠已經記不起自己年輕時的樣子了。這些年，他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沈修遠努力回想從前，卻想不起半分。他忽然有點累，朝沈珒擺了擺手。“你去吧。”
沈珒皺了皺眉，轉身向門口走，手握在門把手上時，沈珒轉身，回頭問沈修遠：“爸，昨晚是您給我換的衣服？”
沈修遠眯了眯眼，笑罵：“不是我是誰？你都三十多了，還能讓你媽給你換衣服？”
沈珒聞言鬆了一口氣。
沈修遠還很不正經地調侃了一句：“身材保持的不錯。”
“嗬嗬——”沈珒沒有回話。
“譽兒。”沈修遠喚他。
沈珒站定，漠然地看著沈修遠。
沈修遠說：“守好沈家。”
沈珒反應了一下，點點頭。
沈珒剛從書房出來，轉頭就對上董春瑩的視線。董春瑩陰沉著臉，很氣憤的語氣問：“他又跟你說什麼了？”
沈珒搖頭，“沒什麼，隨便聊聊。”
“是不是逼你放棄手裡的東西？”
沈珒愣了下說：“我不會放棄。”
董春瑩眯了眯眼，“不放棄就對了，譽兒，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手裡的籌碼，這樣你才有上桌的資格和談判的資本。一無所有，隻會任人宰割。”
沈珒點頭，“我知道，我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自然不會放棄手裡的武器。”
董春瑩臉色緩和了一點，走過去摸了摸沈珒的臉，慈愛的目光在沈珒臉上掃過。
她說：“我兒辛苦了，從今以後，你隻考慮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沈珒以一種極其不解又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董春瑩，沉默了很久說：“媽，您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您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董春瑩愣了一下。
沈珒忽然有點害怕，猶豫了一下問：“您不會是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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