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正是父親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是“快在咫尺”的終極答案——爹爹從未遠離,他的智慧與愛,早已化作算紋刻入我們的靈根,融入我們的血脈,指引著我們在修行的道路上堅定前行,永遠不會迷失方向,如北鬥星般指引著歸家的路。
守魚棚的算籌仍在輕鳴,豆腐堰的靈瑪長吟漸遠,新的一天已然到來,曙光灑滿大地,帶來了希望與生機。
我和哥哥相視一笑,帶著對快訣的全新領悟,目光朝豆腐堰中心望去。
那裡有父親留下的觀紋秘境,有等待我們續寫的算紋,更有屬於我們的傳承之路,在晨光中綿延向遠方,充滿了希望與力量,如畫卷般徐徐展開。
在這條路上,我們將繼續領悟“快”的真諦,延續父親的算紋傳承,讓“爹爹不遠,快在咫尺”的信念,在歲月中愈發堅定,如磐石般不可動搖,如星辰般永遠閃耀。
因為我們知道,隻要守住初心,銘記傳承,爹爹就永遠在我們身邊,他的快訣就永遠在我們的靈根深處,指引著我們前行,直至抵達修行的彼岸,實現與天地共生、與算紋共鳴的至高境界,成為真正的算道強者,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與祥和,將這份傳承永遠延續下去,讓快訣的智慧造福更多的人。
如今,日子愈發紅火,富裕的人家如雨後春筍般在憂樂溝湧現。
青磚瓦房替代了舊時斑駁的土坯房,屋脊上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光,簷角的瑞獸雕塑栩栩如生,仿佛在守護著家家戶戶的安寧;家家戶戶院牆上都掛著金燦燦的玉米串與紅辣椒,如同一串串天然的裝飾,透著豐收的喜氣,玉米的飽滿與辣椒的鮮紅相映成趣,成為冬日裡最亮眼的色彩。
村口的老槐樹也被精心修剪過,枝椏間掛著紅燈籠,燈籠上的吉祥圖案在風中輕輕晃動,燈籠穗子掃過青磚牆麵,留下細碎的影子,如同跳動的音符。
這一年,成了憂樂溝數十百年來最為熱鬨的大年夜,就連平日裡清冷的豆腐堰,也被這熱鬨的氛圍所籠罩。
堰邊的老槐樹上掛滿了孩童們係的紅綢帶,有正紅、粉紅、緋紅,微風拂過,綢帶飄動如火焰,在冬日的陽光下跳躍,為這片水域煥發出彆樣的生機,仿佛連冰冷的水麵都因此增添了幾分暖意。
我們剛剛在對“快“與“訣“的深度思考中,捕捉到一絲靈感的火花,那靈感如同黑暗中劃過的流星,瞬間照亮了識海,讓原本模糊的思路變得清晰起來。
汪經緯便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堰塘對岸的蘆葦叢中。
他穿著深色的夜行衣,布料粗糙卻結實,能很好地融入夜色,身形隱在枯黃的蘆葦後,隻露出一雙閃爍著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水麵下的動靜。
撞過桃花大運、運氣奇佳的他,此次卻一頭撞上了命運被極度壓縮、仿佛被命運之神刻意雕琢的哥哥。
哥哥的命運,在短短幾年間,被壓縮成四兩撥千斤的詭異態勢——十六歲的年紀,麵容尚帶著少年的青澀,皮膚是健康的麥色,那是常年勞作的印記,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沉穩與決斷,眼神中沉澱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與堅定,仿佛經曆過無數風雨的洗禮。
這一場相遇,仿佛從哥哥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十六年前那個同樣飄著雪花的冬日,便已在命運的卷軸上,被那無形的巨手悄然注定。
十六年漫長的時光都已悄然流逝,哥哥自然不會急在這一時,他立於堰邊青石上,雙腳穩穩地踩在刻有防滑紋的石麵上,鞋底與石麵的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目光如靜水般深邃,等待著最佳時機,如同蟄伏的獵豹等待獵物露出破綻,全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擊。
哥哥緩緩走下豆腐堰的石階,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凹陷處——那是父親特意鑿出的防滑紋,曆經多年踩踏已十分光滑,邊緣被磨得圓潤,摸上去手感溫潤。
石階旁長滿了青苔,在濕潤的空氣中透著綠意,如同給石階鑲上了一道綠色的邊,偶爾有水滴從石縫中滲出,滴落在下方的水窪裡,發出清脆的聲響,“滴答、滴答“,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不過他所踏入的,並非那廣闊無垠的大堰,而是家父特意築堤圍出的四畝小堰。
這小堰四周用青石壘砌,石塊大小均勻,排列整齊,石縫間嵌著糯米石灰漿,堅固耐用,曆經多年風雨依舊完好無損。
堤岸種著一圈蘆葦,如今雖已枯黃,卻依舊挺拔,如同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片水域,宛如一個精心打造的育嬰室,專門用來將魚苗養成成魚。
水麵上漂浮著綠色的增氧機,葉片轉動時帶起細密的水花,水花濺落時形成一圈圈漣漪,緩緩擴散開去,如同一個個不斷擴大的同心圓。
而另外那二十畝的豆腐大堰,水麵開闊如鏡,遠處的山巒與天空都倒映其中,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水天一色,才是大魚們縱橫馳騁的廣闊天地,遠處的月光灑在水麵,泛著粼粼波光,如同撒了一把碎銀,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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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初入小堰,先是如同一位探索未知世界的冒險者,彎腰掬起一捧水,感受水溫與水流的方向。
水在他掌心輕輕晃動,帶著一絲刺骨的涼意,卻無法動搖他的專注,他的眼神緊緊鎖定在水麵,觀察著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他仔細觀察著水麵的波紋,感受著水流的細微變化,小心翼翼地熟悉著水情,仿佛在與這片水域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隨後,依照我倆事先約定好的計劃,他仿若一個暗夜中的行者,腳步輕盈得如同貓科動物,悄無聲息地把給魚苗揚水增氧的中型水泵噴水軟管子,緩緩移到水堤內側的凹槽處。
管子是深藍色的橡膠材質,表麵布滿細密的菱形紋路,能最大限度減少水流噪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精準,生怕打破這夜晚的寧靜。
我們並不著急對汪經緯采取行動,而是如同經驗老到的獵手,先將他晾在大堰之中,任由他繼續在那裡施展他的偷魚伎倆,讓他在貪婪中逐漸放鬆警惕,如同溫水煮青蛙般,在不知不覺中落入我們的陷阱,等待著最佳的收網時機。
在深不見底、仿若藏著無數秘密的深水中偷魚,這可是一門極為高深、鮮有人能掌握的專業絕技。
水下世界暗流湧動,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如同一個神秘的迷宮,一般人在這深水中,莫說是捉魚,恐怕連魚的影子都難以見到,稍不留意便會被暗流帶偏方向,甚至有溺水的危險,水中的低溫也會迅速消耗人的體力。
而魚貓子父子雖然世代以捕魚為生,練就了一身水下本領,具備捉魚的本事,可想要在戒備森嚴的堰塘中輕易得手,也絕非易事。
堰塘中不僅有水草纏繞,那些長長的水草如同綠色的絲帶,在水中飄蕩,容易纏住人的手腳,還有父親布下的簡易監測裝置,用細線連接著鈴鐺,稍有異動便能察覺,發出清脆的警示聲。
起初,汪經緯之所以偷得迅速,是因為他恰好到了我們定點投食的附近區域——那裡的魚群早已習慣了定時聚集,對他拋出的誘餌毫無防備,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輕易上鉤,魚群的聚集讓水麵泛起陣陣漣漪。
然而,年前我家大肆捕撈,漁網拖過之處,水麵至今還留著淡淡的漣漪,水底的淤泥被翻動,留下一片渾濁的痕跡,如同大地的傷疤尚未愈合。
那些僥幸漏網的大魚本就所剩無幾,且大多受到了捕撈時的驚嚇,如同驚弓之鳥,紛紛躲進了堰底的深水區或石縫中,輕易不肯露麵,對周圍的動靜充滿了警惕。
今晚,煙花漫天飛舞,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更是讓魚兒們驚恐萬分,四處逃竄,魚群的遊動軌跡變得毫無規律,增加了捕捉的難度,它們的慌亂讓水下的世界更加混亂。
汪經緯無奈之下,隻得擴大搜索範圍,前往更多的地方尋覓獵物,而且還得小心翼翼地控製呼吸,將氣息調整得悠長而平穩,劃水時儘量用掌心推水而非指尖撥水,避免發出尖銳的聲響,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蹤。
他的身影在水中時隱時現,如同一條試圖隱藏蹤跡的水蛇,靈活地穿梭在水草之間,身體與水流完美貼合,減少著前進的阻力。
本來,短短半個時辰收獲五十多斤魚已然不算少了,網兜裡的鰱魚、草魚蹦跳著,鱗片在月光下閃著銀光,反射出細碎的光芒,如同無數個小鏡子在閃爍。
可汪經緯那貪婪的欲望如同無底洞一般,永遠無法填滿。
他看著網中的魚,臉上沒有絲毫滿足,反而眼中的貪婪更甚,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笑容。
畢竟,這是除舊迎新的特殊日子,在他那充滿迷信色彩的認知裡,若是今晚偷魚不滿百斤,新一年的“賊運“恐怕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會牽連到他在鄉裡的勢力,讓他苦心經營的地位動搖,他的野心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瘋長。
這便是他即便已然成為小有名氣的頭目,手下有一眾跟班,卻依舊賊心不死的原因所在,名利與貪婪早已蒙蔽了他的心智,讓他看不清潛在的危險,如同盲人在懸崖邊行走,卻不知死神已然臨近。
哥哥已然下水,冰涼的湖水沒過他的腰間,刺骨的寒意透過衣物滲入肌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渾然不覺,專注地調整著呼吸節奏,讓氣息與水流的頻率保持一致,如同與大自然達成了某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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