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了之後,我被人拖進車廂,進去才發現,裡麵是長途運送食物的冷庫,現在已經被清空,車廂兩側掛滿了冰霜,下麵鋪了一層像磚頭一樣的冰塊。
兩個壯漢把我吊起來,用繩索套住脖子,腳下墊起三塊冰磚,雙腳踩在冰塊上可以呼吸,可腳掌的溫度逐漸融化冰塊,我就會被一點點被勒死。
把我固定好之後,兩人便下了車,關上加了保溫層的車廂門,我被扔在了零下十八度的冷庫裡。
冰冷的寒氣一波波侵襲身體,剛開始隻是外表覺得冷,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氣逐漸侵入體內,身體的溫度迅速流失,肌肉骨骼甚至內臟都被凍透了。
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牙齒打顫,嘴唇發紫,皮膚漸漸凍傷,從慘白轉化到青紫。
眉毛發梢掛上了細密的冰霜,連鼻毛都結了冰,腳底的冰塊非但沒有融化,反而凍住了腳掌。
半個小時後,我的身體佝僂著僵在那裡,大腦逐漸失去意識,我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快要凍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的門被打開,外麵的暖風吹進來,眼看要死的我又獲得了一點生機。
大胡子跳上車,旁邊的手下架起了攝像機,把我掛滿冰霜的樣子拍了下來。
“呦呦,看看啊,強悍的刺客落到這副模樣,真是太可憐了。”大胡子摸了摸我的臉,對著攝像機大笑。
隨後,一名手下送來一盆水,大胡子端著水盆直接潑在我身上,低溫加上涼水,痛苦瞬間翻倍。
我動了動嘴唇,結果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敵人很快停止了拍攝,我猜他們是要把視頻發給送葬者,要是兄弟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彆人不敢說,但女神說不定會開著戰鬥機把這裡夷為平地。
“把他拉出去,彆把咱們的刺客凍死了,這樣的狙擊手可不好找。”大胡子揮揮手,邊上過來兩個人解開繩子把我拖了出去。
我的腳凍在冰塊上,在兩人的暴力拖拽下,腳掌的皮膚被撕開一大塊,露出裡麵鮮紅的肌肉,兩塊皮就那麼粘在冰塊上。
我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感受不到腳掌的存在,即便現在捅我一刀,估計也不會有痛苦的感覺。
我被拖到太陽底下,綁在十字樁上,在四十度的高溫下暴曬。
因為冷凍失去的身體機能在高溫的作用下逐漸恢複,血水從腳下流淌到沙地上,一滴一滴,仿佛要抽乾我的生命。
身上的冰霜迅速化開,很快就被高溫蒸發,凍僵的腦子漸漸恢複意識,劇痛也隨之而來。
我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氣若遊絲,已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現在可以考慮我的建議了嗎?隻要你說出送葬者的名單,或者答應加入我們的組織,馬上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療,你會躺在舒服的床上,會有豐盛的食物,得到想要的一切。”
大胡子湊到我身邊,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我抖動著嘴唇,醞釀了半天,強行擠出一句話:“你們是誰啊?”
“噢,抱歉,忘了自我簡紹,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組織,代號暗幕,送葬者在我們眼裡也隻是一顆棋子而已,但是你不同,你很幸運,我的老板看中了你的能力,所以才會讓你活到現在,怎麼樣,生存還是毀滅,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大胡子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但他在暗幕中的地位應該不怎麼樣,否則也不會對那個女人卑躬屈膝。
我不了解暗幕,在它出現之前,甚至連聽都沒聽過,但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一個淩駕於普通國家之上的強大組織,至於它背後隱藏著怎樣的勢力,是誰在暗中支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和我們這些雇傭軍無關。
我隻知道,任何招惹我們的組織都沒有好下場,送葬者想要誰死,誰就不會好過,哪怕是總統也不例外。
隻要暗幕的老大不是上帝,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知道嗎,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招惹送葬者。”我用儘力氣說出這句話,之後就虛弱的發不出聲音了。
大胡子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被綁在十字樁上暴曬了一下午,臉皮,脖子,嘴唇全是裂痕。
傍晚時分,陣陣微風吹散了熱氣,恍惚中我恢複了一點意識,看上去更像是回光返照,我感覺到身體的生機已經枯竭,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隻要閉上眼睛,就會迎接死亡。
遠處的沙丘中出現一抹閃光,我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兄弟們要來了。
這個下午大胡子沒有出現,連他身邊的手下都沒來過,我知道這是個陰謀,他們把我擺在這裡就是要引誘兄弟們上鉤。
我不能讓他們得逞,空氣漸漸變得緊張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帶著異樣的氣氛。
我用儘力氣挪動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擺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這是我唯一能發出的信號。
我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兄弟們的警覺,但願他們能看的仔細點。
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一個男子走到我麵前,我看清他的臉,正是那個我追了一路的狙擊手。
他臉上掛著微笑湊到近前,用譏諷的語氣說道:“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可惜你差了點運氣,多美的沙漠啊,那裡不知道藏了多少你的兄弟,我要你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我的槍下。”
我知道,戰友們的偽裝能逃過大胡子的眼睛,卻瞞不過眼前這個家夥,他格鬥的本事差了點,但玩槍絕不在我和幽靈之下。
他已經意識到沙漠中隱藏的危險,當一個巔峰狙擊手找到危險的源頭,那就是一場屠殺。
“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這是我能發出的最嚴厲的警告。
“上帝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了,還有,放下你的手指吧,你救不了任何人!”那家夥說著話,拍了拍我擺成手槍造型的手指,然後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向遠處走去。
“嘿,敢留下名字嗎?”我抬了抬眼皮。
“雷諾斯,代號槍神!”
他止住腳步,側著頭,清晰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