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千鳥不偏不倚刺穿赤井良雄的身體,伴隨著飛濺的鮮血,屍體撲倒在崖邊。
忍者僵硬的站在原地,我衝阿修羅甩甩頭:“忍者交給你了,我去拿回千鳥。”
阿修羅掃了眼正準備上前的花崎雪櫻,防的就是這個女人,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天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此刻的忍者精神疲憊,神情恍惚,毫無防備之心,萬一有人暗中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所謂的師妹早已成為故事,除了戰友我們不相信任何人。
來到山崖邊,赤井良雄趴在地上嘴角不停冒血,身體一下下抽搐,瞪著眼睛還沒斷氣,我看了眼傷口的位置,鎖骨下方偏外一點,不禁咧嘴笑笑,然後伸出手指在他後背狠狠點了幾下,隨即踩住肩膀,猛地拔出千鳥,赤井良雄慘叫一聲,兩眼一翻當時就沒了動靜。
我拎著戰刀在他身上蹭了蹭,擦掉上麵的血跡,然後抬腿一腳把屍體踹下山崖。
回到忍者身邊,把千鳥插回刀鞘。
“死了?”忍者抬頭看著我!
我沒回答,隻是聳聳肩!
“感覺還好嗎?你看上去像個失戀的小子!”我把千鳥還給忍者,大仇得報,他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興奮。
“嗬嗬,感覺怪怪的,這裡好像少了點什麼!”忍者苦笑著指了指心臟。
“那是心結,就像切掉的腫瘤,等傷口愈合就會痊愈的。”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仇恨是忍者活到今天的動力,是精神支柱,如今仇人死了恨意消散,痛快之後隻剩空虛,一時感到無所適從。
“師兄,謝謝你救了我!”花崎雪櫻來到近前,沒了之前的高冷態度,似乎又幾分曾經師妹的影子,隻是眼中並沒有久彆重逢的喜悅。
“我殺他是為自己報仇,為伊賀清理門戶,與你無關!”忍者語氣中的疏離和冷漠像是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花崎雪櫻深深的看了忍者一眼,目光中藏著幾分遺憾:“師兄,你是在怪我嗎?”
忍者搖搖頭:“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再有交集,這些年我一次又一次從屍堆裡爬出來,明白一個道理,活著是件美好的事,可惜明白的人太少,你擁有的已經夠多,千萬彆玩火,小心引火燒身,我很快會離開島國,也許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各自珍重吧!”
忍者說完抬手搭在阿修羅的肩膀上,虛弱的身體全靠阿修羅撐著才勉強站穩,然後轉身往山下走去。
我上前拍了拍花崎雪櫻的肩膀,微微笑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你們之間的緣分到此為止了,順便提醒一句,千萬彆與他為敵,我不想看到他殺了師弟之後,再殺一個師妹。”
雖然不知道她背地裡搞什麼鬼,但總覺得這女人不簡單,但願她能明白忍者的良苦用心。
我們沒有和花崎雪櫻走同一條路,而是繞一圈原路返回,找到仍在叢林裡的車,忍者坐在後麵很快就睡著了,印象裡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保持著殺手的戒備,從未像今天這樣放鬆過,也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答應女神傍晚之前一定歸隊,看看時間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餐。
通過GPS定位找到女神的位置,然後規劃好路線交給阿修羅。
“開車的任務交給你了,我需要休息!”說完我便靠在椅背上準備補一覺。
“你認真的?這裡可不是安全區,我需要警戒!”阿修羅白了我一眼。
“你可以一隻眼睛開車,另一隻眼睛警戒,我相信你能做到。”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他嗎真該謝謝你的信任,不過我的狀態可能沒你想的那麼好,老子也想睡覺!”阿修羅翻了個白眼。
“總得有人開車嘛!”我聳聳肩,乾脆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你們兩個混蛋真會享受,好吧!祝你們好夢,要是有人對我們開槍,彆指望我叫醒你們!”阿修羅拔出手槍放在大腿下麵隨時可以摸到的地方。
不到兩分鐘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大腦進入淺度睡眠的狀態,對我們來說這是休息的最佳方式,但凡周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立馬醒過來,這是在一次次被槍聲驚醒的過程中曆練出來的本事,隨時進入睡眠,隨時可以醒來,沒有這個能耐早被人抹脖子了。
車裡放著舒緩的音樂,上午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胸口,讓我無比的放鬆,身上的每塊肌肉都像浸泡在溫水裡,就像躺在科西嘉島的白色沙灘上享受日光浴,舒服極了。
隻不過舒服是留給死人的,每次有這種感覺都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享受之後便是腥風血雨,總是這樣從無例外。
感覺隻過了幾分鐘,音樂突然停了,車子顛簸了一下,我瞬間驚醒,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有情況?”我順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阿修羅不會無緣無故關掉音樂,一定有事發生,這是絕對的默契,不會錯的。
“嘿嘿,警惕性很高嘛,我可沒打算叫醒你!”阿修羅笑著瞥了眼倒車鏡:“後麵有尾巴!”
我回頭一看,忍者也清醒過來,正扭頭看著後麵,冰冷的眼神又有了殺氣,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透過後備箱的車窗發現一輛大貨車跟在後麵,距離五十米左右,不緊不慢的跟著。
“有什麼特彆的?”我沒看出不對勁,感覺挺正常的,而且就算要跟蹤也應該是小型車輛,這種貨車怎麼跟得上,一腳油門就剩下尾燈了。
“看著!”阿修羅突然加速,車速從八十碼頃刻間飆升到一百四十碼,眨眼間大貨車便消失在視野。
可是車速很快降了下來,我扭頭一看,前方又出現兩台貨車,並排行駛在路上,公路被完全封死,根本衝不過去,喇叭都快被阿修羅按爆了,前麵的司機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便在這時後麵的車追了上來,我仔細看了看,前後車子的型號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夥的。
“走到哪裡都一樣,總有人想要我們的命,總有人因此而死!”我聳聳肩,壓根沒把他們當回事。
“送葬者才到兩天,什麼都沒做,誰這麼急著送死呢!”阿修羅眯了眯眼睛。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連花崎雪櫻都不知道我們走的哪條路!”忍者凝聲道。
我和阿修羅相視一眼都沒說話,實在想不到誰能這麼準確的找到我們,除了兄弟們能定位到我們的位置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也許是上帝出賣了我們!”思索了片刻阿修羅打趣道。
“不管是誰,他都死定了,如果我們能活著殺出去的話!”我一臉輕鬆的笑笑,緊了緊護腕,順手拔出軍刀,看這情況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