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敘利亞沙漠如同熔爐,熱浪扭曲著地平線,連禿鷲都躲在岩縫中喘息。一支看似狼狽的運輸隊正在沙丘間蹣跚前行,破舊的驢車上堆著麻袋,滲出的小麥在沙地上留下斷斷續續的痕跡。
"再慢些!"扮作糧官的張遼低聲喝道,汗水沿著他的假胡須滴落,在沙地上燙出一個個小坑。士兵們穿著特意撕破的布衣,鐵甲藏在麻袋底下,每走一步都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
遠處沙丘上,羅馬偵察兵的銅盔反射著刺目的光。安東尼派出的高盧騎兵已經尾隨了這個"糧隊"整整兩個時辰,此刻終於按捺不住。
"就是現在!"百夫長克勞狄烏斯揮劍指向糧隊,"為了羅馬的榮耀!"
三百騎兵如離弦之箭衝出,馬蹄踏起漫天黃沙。他們根本沒注意到,驢車在沙地上留下的車轍異常淺淡——那些麻袋裡裝的根本不是糧食,而是曬乾的駱駝刺。
張遼佯裝驚慌,令車隊加速奔向乾涸的河穀。這處被稱為"鬼喉"的峽穀兩側沙壁陡立,正是半月前羅馬工兵遇伏之地。
"追!彆讓他們跑了!"克勞狄烏斯興奮地大喊,完全沒發現坐騎的步伐越來越慢——沙地下埋著的鐵蒺藜已經刺穿了數匹戰馬的蹄掌。
當最後一名羅馬騎兵衝入河穀,穀口突然落下三道柵欄。粗大的胡楊木樁深深插入沙地,欄尖削得鋒利如矛。
"中計了!"克勞狄烏斯勒馬回轉,卻見兩側沙壁上冒出無數黃巾軍士兵。他們手中沒有弓箭,而是舉著奇怪的筒狀物。
張角站在最高處的沙丘上,玄色道袍在熱風中紋絲不動。他緩緩舉起令旗,沙壁上的士兵立即將筒口對準穀中堆積的"水囊"。
那些用駱駝皮製成的儲水囊看似隨意散落,實則每個都裝滿火硝與鐵屑,引線用油浸過的麻繩編織,一直延伸到沙壁之上。
"放!"
火箭如流星般射向穀底。第一支箭命中水囊時,爆炸聲並不響亮,隻騰起一團黑煙。克勞狄烏斯剛露出譏笑,接踵而來的連環爆炸卻將整個河穀變成了地獄。
轟隆!
數百個火藥包相繼炸裂,鐵屑如暴雨般四濺。羅馬騎兵的鎖甲在爆炸中如同紙糊,戰馬的悲鳴與士兵的慘叫被更大的爆炸聲吞沒。克勞狄烏斯被氣浪掀飛,落地時右腿已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殺!"張遼撕去偽裝,鐵甲在煙塵中閃著寒光。黃巾軍從沙壁兩側滑下,專門瞄準羅馬重步兵的關節處攻擊——肘部、膝窩、頸甲縫隙,破甲錐每次出擊都帶起一蓬血雨。
安東尼在後方本陣看得目眥欲裂。他沒想到東方人竟將火藥運用到如此地步,更沒想到沙漠地形會被這樣利用。
"調克裡特弓手!"他怒吼著砸碎手中的陶杯,"壓製兩側沙壁!"
但為時已晚。幸存羅馬士兵擠作一團,厚重的鐵甲在烈日下變成烤爐。一個年輕士兵突然摘下頭盔,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龐,指甲在皮膚上劃出深深的血痕——他中暑了。
接二連三的士兵倒下,有的抽搐著口吐白沫,有的直接昏死在滾燙的沙地上。青銅鎧甲燙得能烙熟麵餅,鎖甲下的亞麻襯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又烤乾,結出白色的鹽霜。
克裡特弓手好不容易趕到穀口,卻見黃巾軍已經撤上沙壁。他們特有的蝮蛇弓射程雖遠,卻難以仰攻高處目標。幾輪徒勞的齊射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敵軍消失在沙丘之後。
此戰羅馬損失兩千餘人,大多是精銳的重步兵。更可怕的是軍心受挫——當幸存者抬著焦黑的屍體回營時,整個軍團彌漫著前所未有的壓抑氣氛。
安東尼在帥帳中久久不語,手指摩挲著繳獲的火藥殘渣。他終於明白,這場東征遠非想象中那麼簡單。這些東方人不僅擁有可怕的武器,更懂得如何利用天地萬物作為兵器。
夜幕降臨時,沙漠迅速降溫。白日的灼熱之地此刻寒意刺骨,仿佛白日的慘烈廝殺從未發生。隻有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張角站在沙丘上遠望羅馬軍營的燈火,手中把玩著一個未引爆的火藥包。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安東尼這樣的對手,絕不會被一場敗仗擊垮。
"讓工匠營加緊製作新式火雷,"他對張遼吩咐道,"下一次,我們要在平原上正麵擊潰羅馬的龜甲陣。"
遠處傳來胡狼的嚎叫,與羅馬軍營中傷兵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奏響著一曲跨越大陸的戰爭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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