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易已經冷靜下來了。
剛才還有些氣不順,這會已經進入了看戲吃瓜模式。
準確地說,從鐵鳥把胖大男人抓住、往天上飛的時候起,他反而不著急上火的了。
那個企圖侵犯女老板、被鐵鳥製裁的男人。
是假人。
鐵鳥,顯然也是這個幻境的一部分。
所以,哥幾個給我唱雙簧呢?!
還是演戲給女老板看的?
大關刀在他的手邊低低地飄著,看著有些漫不經心。
實則也有些漫不經心。
這貨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積極性與對手的威脅大小成正比,樂易現在也摸索出了一個訣竅:
隻要大關刀沒有表現出躍躍欲試、求戰心切的樣子,那麼對手就不足為懼。
但是,如果大關刀但凡表現出一點要迂回跑路)、奇襲陰人)的意思,那麼對手就不容小覷,需要予以重視。
鐵鳥假模假樣地問了老板娘,沒等她回答,就朝著樂易撲了過來,兩個大翅膀展開、像兩柄大剃刀,挾起兩股生冷的風!
老板娘這時也回過神來,她扯起嗓子大喊道:
“妹子!你快跑啊,不用管我!”
樂易:“?!”
終於!
我頂著這男版陶然的臉這麼多次了,終於有一次被人當成妹子了?
他沒有意滿離,而是輕輕示意大關刀該動起來了,然後一個閃身,原地消失!
下一秒,出現在鐵鳥的鳥背上,樂易玩了個花活,站上鳥背的瞬間,他把妖蓮業火的火網丟在了腳下,數十根小指粗細的火繩立即將火鳥的身軀纏了起來。
大關刀也到了,他用厚重的刀背狠狠砸向鳥頭!
碩大的鐵鳥瞬間懵了!
剛剛起飛,姿勢很帥,瞬間就變成了狗啃泥,重重落到地麵上。
“我是男的。”站在鳥背上的樂易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他看到鐵鳥還有掙紮的意思,又跺了一腳,妖蓮業火的繩網再度收緊,鐵鳥瞬間發出慘叫!
嗬嗬。
知道疼。
很擬人化嘛。
這個幻境造景的水平很高。
他心中暗暗評價,轉身看向走來的彩票店女老板。
女人灰頭土臉的,手臂上還有些擦傷,她走近了,有些驚疑不定:
“……你是王斌的朋友?“
王斌?
樂易眉頭一皺,快速回憶了下女老板的資料,哦,前夫哥。
“不是。我不認識他。”
女人更驚訝了。神情中還有些難以掩飾的失落。
在她的認知裡,像剛才樂易表現出來的、高來高去、如超人一般的能力的,也隻有她的前夫王斌那樣的人。
對方顯然不是王斌,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考慮到王斌之前交友廣泛的尿性,她就自作聰明地以為樂易是他的朋友。
事實上,她已經幾年沒見到自己的前夫了。
樂易若有所思看向她,沉聲發問: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這個地方,你來過?”
女人有些猶豫道:“對。來過幾次。”
幾次?
同一個幻境?
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女老板有些敏感,她敏銳地捕捉到樂易眼光中的一絲懷疑,立即解釋道:“這地方,叫幻境,魔物的幻境,是吧?你是收容師嗎?……”她自顧自地說下去,“自從王斌,啊,我前夫去了癡人農場勞改後,我在信義街就遇到了幾次。”
信義街指的是樂易他們此時置身的小街,女人的彩票店也在這條街上。
“每次進來,就遇到一些奇奇怪怪、從沒見過的人,他們對我……動手動腳的,然後就像剛才你看到的,就有鐵鳥來救我。”
樂易聽明白了,臉上露出點笑意:“它們還叫你女主人?”
女老板有點不好意思道:“對。我尋思著,我哪來的這些鐵疙瘩仆人,明明都沒見過……”
樂易打斷她:“你有懷疑的目標嗎?你懷疑你的前夫?”
女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咬著唇,聲音變冷了:“確實。懷疑他人是去坐牢了,卻把這東西留下來,作踐我,禍害我,假情假意地救我,想讓我記得他……”
樂易仰頭看了看周圍,問她:
“那你覺得,這次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嗎?”
女人茫然了:“我不清楚。好像是變大了一些?”她跟著樂易也四處張望了下。
“你之前,前幾次,都是怎麼出去的?”
“等。每次進來,遇到鐵鳥後,我就原地等,過一段時間,幻境就結束了。”
樂易點了點頭,他從鐵鳥背上跳下來。
被繩網纏住的鐵鳥,瞬間化作了一大灘的鐵水,迅速地消失不見。
女人連連後退,手指著,嘴張開,但說不出話來。
“行吧。”樂易看了看女老板,說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斷:“這個幻境,可能跟你前夫有點關係也可能沒關係,但可以確認的是,它後麵的魔物對你沒有多大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