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青般濃稠的黑暗徹底吞噬了市政排水管理處的監控室,陳立偉單膝跪在由彈殼與碎玻璃鋪就的鋒利地麵上,膝蓋傳來的尖銳刺痛如同無數細針在紮。他的槍口如蓄勢待發的毒蛇信子,死死鎖定著蜷縮在服務器機櫃後的王遠,扳機護圈上凝結的暗紅血跡與戰術手套牢牢黏連,每一次細微挪動,都能清晰感受到結痂被生生扯開的撕裂劇痛。硝煙、血腥味與電子元件燃燒的焦糊味在密閉空間內瘋狂交織,化作令人窒息的渾濁氣團,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在吞咽燒紅的鐵砂,滾燙的灼痛從鼻腔一路蔓延至喉嚨深處。“說!祁同偉書記和你們是什麼關係?”他從緊繃的喉嚨中擠出沙啞的質問,聲帶因持續嘶吼而撕裂,話語裡裹挾著砂紙打磨金屬般的冷硬。戰術手電筒的光束穿透懸浮的硝煙,在王遠金絲眼鏡上折射出兩道扭曲的光斑,隨著對方顫抖的身軀,在牆麵投下不斷晃動的驚悚暗影。
王遠用食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鏡片後的瞳孔驟然劇烈收縮,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艱難吞咽著恐懼與秘密。他剛要開口,窗外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氣浪轟鳴,整棟建築發出瀕臨崩塌的絕望呻吟。強化玻璃幕牆在氣浪衝擊下轟然炸裂,鋒利如刃的玻璃碎片如驟雨般飛濺。陳立偉本能地舉起防彈盾牌,混凝土碎塊如隕石般墜落,沉悶的撞擊聲震得他耳膜幾近破裂。餘光中,王遠被衝擊波狠狠掀飛,後腦重重砸在棱角尖銳的金屬機櫃上,那抹尚未完全展開的詭異笑容永遠定格在扭曲的麵容上,鮮血順著機櫃縫隙蜿蜒而下,在地麵彙聚成小小的血泊,又被後續墜落的碎石無情攪碎,變得渾濁不堪。
“陳隊!‘黑礁’增援部隊呈三角陣型包抄,人數至少是我們的三倍!”對講機裡傳來隊員破音的嘶吼,背景音中交織著自動步槍密集的連射聲、爆炸氣浪的轟鳴,還有傷員微弱的呻吟,宛如一曲慘烈的戰爭哀歌。陳立偉抬眼望向瘋狂閃爍的監控大屏,紅色警報如同致命的癌細胞,正以驚人的速度吞噬著代表防禦點的綠色光點,每一個熄滅的光點,都像是一位倒下的戰友在無聲訴說著犧牲。他果斷扯下領帶,迅速纏繞在汩汩滲血的手臂上,棉質布料瞬間被浸透,在戰術背心上暈開一朵愈發深沉的血色曼陀羅。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灼痛,但此刻的危機容不得他有絲毫分心,他對著對講機沉聲下令:“老張,帶人去啟動備用控製終端,這裡我來死守!”話音剛落,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襲來,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身體劇烈搖晃,險些失去平衡。
就在此時,監控室的鐵門在巨響中轟然洞開,巨大的衝擊力讓門板重重撞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煙塵如潮水般翻湧散去,祁同偉身著雖筆挺卻滿是硝煙汙漬的西裝出現在眾人眼前,白色襯衫領口處大片刺目的血跡格外醒目,身後緊跟著一隊荷槍實彈、神情肅殺的警衛。儘管未著戰術裝備,但他眼神中透露出省委書記獨有的威嚴與果決,氣場強大得令人心安。他大步走來,皮鞋踏過滿地狼藉,每一步都發出清脆而堅定的聲響,仿佛在宣告勝利的決心:“陳立偉,我來指揮全局!”
陳立偉又驚又急,大聲勸阻:“祁書記!這裡太危險,您必須馬上撤離!”他試圖上前阻攔,卻因傷口的疼痛而動作遲緩。祁同偉卻鎮定地擺擺手,從容接過隊員遞來的防彈衣,扣緊卡扣的動作一氣嗬成:“漢東的百姓安危係於我身,這個時候,我必須站在最前線!”說罷,他目光如炬地掃視監控大屏上的局勢,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分析,憑借卓越的領導能力和對城市的深刻了解,當機立斷做出戰略部署:“老張的小隊按原計劃啟動備用控製終端,剩餘人員分成兩組,一組守住出入口,一組隨我主動出擊,打亂敵人陣腳!”他沉穩有力的話語,如同一劑強心針,讓在場隊員們心中湧起必勝的信念。
祁同偉親自率領一隊人馬,穿梭在布滿彈孔、彌漫著死亡氣息的走廊裡。他手持對講機,目光如鷹隼般敏銳地掃視四周,憑借著驚人的洞察力和果敢的決策力,與“黑礁”殺手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周旋。“注意!左側通風口有異動!”他突然低聲警告,話音未落,數顆子彈便如雨點般從通風口傾瀉而出,在他們前方的牆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彈孔。祁同偉迅速指揮隊員們分散隱蔽,巧妙利用地形優勢躲避敵人火力,同時精準指揮反擊。戰鬥中,儘管他沒有像陳立偉那樣衝鋒在前,但每一次冷靜的分析、每一個關鍵的戰術調整,都成為瓦解敵人進攻的利器,在他的指揮下,隊員們配合默契,一次次成功擊退敵人的瘋狂進攻。
與此同時,老張帶領的小隊正小心翼翼地在地下管廊匍匐前行。潮濕的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腐臭與苔蘚特有的腥氣混合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讓人胃部翻湧、幾欲作嘔。管壁上的熒光苔蘚在戰術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幽綠光芒,宛如無數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冷冷地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當繞過第三個拐角時,管道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如同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毛骨悚然。老張立即做出噤聲手勢,隊員們瞬間屏住呼吸,身體緊緊貼在潮濕的管壁上。透過熱成像儀,七道橙紅色人影正圍聚在一扇厚重的防爆門前,其中一人脖頸後的毒礁魚紋身,與王遠電腦裡加密文件中的情報分毫不差。老張示意兩名隊員迂回包抄,自己則帶領其他人尋找最佳進攻時機,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激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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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控製終端室內,頂尖黑客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如同幻影般令人眼花繚亂,監控屏幕上代表城市管網的藍色線條正被紅色波紋以驚人的速度吞噬,每一秒都有更多的區域被危險籠罩。“絕不能讓他得逞,上!”老張的怒吼在狹小空間內回蕩,聲音撞在金屬牆壁上,發出嗡嗡的回響。隊員們如離弦之箭般撲出,與黑客展開激烈搏鬥。黑客轉身瞬間,老張看清對方瞳孔呈現詭異的靛藍色——那是接受過深度神經改造的明顯特征。黑客動作迅猛無比,寒光一閃,匕首擦著老張頸動脈劃過,在金屬牆壁上迸出一串刺目的火星,老張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刀刃帶起的絲絲涼風。而他也毫不示弱,憑借一記淩厲的鎖喉摔,將黑客狠狠砸向控製台,巨大的衝擊力讓控製台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鮮血順著破碎的屏幕緩緩流淌,在代碼矩陣上暈開一幅詭異而血腥的抽象畫。
當備用控製終端啟動的機械轟鳴聲響起時,整棟大樓發出不堪重負的痛苦呻吟,仿佛一位垂危的巨人在絕望中喘息。金色麵具男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如毒蛇嘶鳴般陰森,通過擴音器響徹大樓的每個角落:“陳立偉,祁同偉,你們以為能阻止我們?這座城市的命運早已注定!”頭頂的天花板如末日降臨般緩緩裂開,鋼筋混凝土斷裂的刺耳聲響讓人不寒而栗。武裝直升機的探照燈刺破煙霧,金色麵具男戴著皮手套的手舉著紅色遙控器,那姿態仿佛握著整個城市的生死大權:“看到這個了嗎?這是整個城市的引爆裝置,隻要我輕輕一按,漢東市就會從地圖上徹底消失!”他狂妄囂張的話語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令人不寒而栗。
祁同偉望著直升機上囂張的金色麵具男,眼神中寒光一閃而過,眼底燃燒著熊熊的憤怒之火。他與陳立偉迅速對視一眼,多年並肩作戰的默契在此刻儘顯無遺,無需言語,一個眼神便已傳達千言萬語。祁同偉冷靜地分析局勢,聲音沉穩而堅定:“陳立偉,你帶人吸引敵人火力,我聯係武警部隊的直升機,從空中突襲!”說罷,他立刻掏出緊急通訊設備,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快速下達指令。
祁同偉一邊指揮地麵部隊頑強抵抗,一邊密切關注著空中支援的動態。很快,三架武警直升機呼嘯而來,螺旋槳掀起的強風將地麵的煙塵吹得漫天飛舞,在大樓上空盤旋。祁同偉毫不猶豫地親自登上其中一架直升機,當靠近武裝直升機時,他不顧危險,率先從機艙躍出,借助繩索蕩向金色麵具男所在的直升機。強風呼嘯著掠過耳畔,繩索在手中勒出深深的血痕,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地鎖定目標,沒有絲毫退縮。
在劇烈晃動的直升機中,祁同偉與金色麵具男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殊死搏鬥。金色麵具男抽出藏在靴筒的匕首,惡狠狠地刺向祁同偉,祁同偉側身敏捷躲避,匕首劃破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袖口。但他沒有絲毫慌亂,瞅準時機,一記重拳狠狠打在金色麵具男的臉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對方踉蹌後退。趁其立足不穩,祁同偉一把奪過遙控器。金色麵具男不甘心失敗,瘋狂地撲向祁同偉。兩人在狹窄的空間內扭打在一起,祁同偉憑借頑強的意誌和過人的膽識,與對方展開激烈較量。最終,他用儘全身力氣,將金色麵具男推下直升機。在直升機失控墜落的轟鳴聲中,祁同偉緊緊握著遙控器,對著下方的陳立偉露出勝利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欣慰,更有成功守護城市的驕傲與自豪。
漢東市的朝陽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彌漫的硝煙,灑在市政大樓的天台,為這片曆經戰火洗禮的土地鍍上一層希望的光輝。陳立偉攙扶著疲憊卻依舊堅毅的祁同偉走下直升機,周圍瞬間響起如潮水般熱烈的歡呼聲。祁同偉望著逐漸恢複生機的城市,眼中泛起感動的淚光,他緊緊握住陳立偉的手,聲音中充滿感慨:“這是我們共同的勝利,是正義的勝利!”而那張寫著“若有戰,召必回,戰必勝”的字條,依然靜靜地躺在他的口袋裡,默默見證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見證著他們為了正義與使命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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