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民警的警帽被擠得歪到了一邊,帽簷上還沾著片枯黃的玉米葉,是早上幫張大爺收玉米時蹭上的,葉尖卷成了小筒,帶著股曬乾的穀物香。他正踮著腳往竹竿上掛橫幅,紅布上“公安改革成果展”幾個黃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邊角卷成了波浪,像被揉過的糖紙,邊角還沾著點昨夜的露水,在陽光下閃著亮。底下的人潮像煮沸的粥,推著搡著往前湧,賣糖葫蘆的老漢被擠得踉蹌了幾步,草靶子上的山楂球晃悠著,在陽光下閃著油亮的紅光,糖衣薄得能看見裡麵暗紅的果肉,有的還沾著幾粒芝麻,香得讓人咽口水。
“讓讓,讓讓!”輔警小李抱著摞宣傳冊,胳膊肘撞在個挑著菜筐的大嫂身上,筐裡的青椒滾出來兩個,在地上打著滾,沾了層細細的黃土,還蹭掉了點蒂。大嫂彎腰去撿,嘴裡嘟囔著“毛手毛腳的”,眼角卻瞟向谘詢台,那裡圍了圈人,像塊吸鐵石,把她的目光牢牢吸住。她把青椒放回筐裡,拍了拍褲腿上的灰,褲腿上還沾著早上摘菜時蹭的草葉,也跟著人群往前挪,菜筐的繩子勒得肩膀發紅,印出深深的勒痕,她卻渾然不覺,腳步輕快得很。
谘詢台是用兩張課桌拚的,桌麵坑坑窪窪,還留著孩子們刻的歪歪扭扭的字,有“張三”“李四”,還有個不成形的小人兒,手裡舉著根棍子。民警小趙正給個穿藍布衫的大爺遞水杯,搪瓷杯沿缺了個角,是所裡用了多年的老物件,杯身上“為人民服務”的字跡已經模糊,隻剩下淡淡的印痕,杯底結著層厚厚的茶垢,黑褐色的。“張大爺,您慢慢說,喝口水潤潤嗓子。”他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早上五點就起來搭台子,搬桌子、掛橫幅,忙得團團轉,嗓子早就冒煙了,說話時喉嚨裡像卡著砂紙。
張大爺沒接杯子,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小趙的胳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像老樹根似的盤虯著,指甲縫裡還嵌著點黑泥,是早上翻地時沾的。“小趙啊,你們這改革是真叫好!”他的唾沫星子濺在小趙的警服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濕點,“前年我家丟了頭羊,那羊是我孫子滿月時親戚送的,純白的,沒一根雜毛,養了兩年,正肥著呢,本打算過年殺了給孫子補補。報了案,等了倆月沒信兒,所裡的人總說‘在查呢,在查呢’,最後還是我自己拄著拐杖在山坳裡找著的,就剩張皮了,血糊糊的,氣得我三天沒吃下飯,心口窩直疼。”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黃痰在塵土裡砸出個小坑,“今年開春,我家雞窩被撬了,丟了五隻下蛋雞,那雞一天能下四個蛋,我老婆子天天攢著給孫子換作業本。剛打完110,你們的人就騎著摩托來了,車軲轆碾著石子兒,突突突的,比救火車還快!那民警鞋上還沾著泥,褲腿卷著,估計是從田裡直接趕來的,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開始查。”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笑聲震得頭頂的遮陽棚嗡嗡響,棚布是藍白條紋的,上麵有好幾個破洞,是被風吹爛的,漏下束陽光,正好照在張大爺的白頭發上,像撒了把碎銀子,閃閃發亮。賣豆腐的王嬸湊過來,手裡還拎著塊顫巍巍的嫩豆腐,塑料袋上凝著水珠,順著袋子往下滴,在地上積了個小小的水窪,倒映著棚頂的破洞。“可不是嘛,上次我男人跟集上賣菜的起爭執,就因為兩毛錢的菜錢,推搡了幾下,那賣菜的臉紅脖子粗的,手裡還攥著秤砣,本以為要鬨大,結果民警十分鐘就到了,騎著個電動車,車筐裡還放著剛買的包子,估計是沒顧上吃早飯。當場就把事兒說開了,沒耽誤我出攤,不然這天熱,豆腐早餿了,一塊豆腐兩塊五,一筐就是五十多塊,損失可就大了。”她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圍裙是碎花的,上麵沾著點豆腐渣,白白的,還帶著股豆腥味。
小趙的臉紅撲撲的,像被太陽曬過的蘋果,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警服的第二顆紐扣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從桌下拖出個紙箱,紙箱是裝電視機的,上麵還有“高清智能”的字樣,裡麵裝滿了裝訂好的案卷複印件,用紅繩捆著,封皮上寫著“已結案件公示”,字跡是用毛筆寫的,透著股認真勁兒,墨色有點不均,顯然寫的時候手有點抖。“您看,這是去年的盜竊案破案率,62,今年到現在是89,翻了不少呢。”他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照片,照片有點模糊,是用手機拍的,“這是您家雞窩那案子,嫌疑人第二天就抓住了,是鄰村的二流子,叫李三,天天遊手好閒的,偷去換酒喝了,現在人還在看守所呢,判了半年。”照片上,二流子低著頭,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臉上還有道抓痕,估計是被雞撓的,血痂還沒掉。
張大爺湊近了看,鼻子幾乎碰到紙頁,老花鏡滑到了鼻尖,鏡片上沾著點灰塵,他用袖口擦了擦,袖口磨得發亮。“好,好!”他連拍了三下桌子,震得桌上的墨水瓶都晃了晃,墨水差點灑出來,在桌布上留下個黑點兒,“公示出來好,咱老百姓心裡亮堂!不像以前,辦沒辦,咋辦的,咱啥都不知道,瞎猜,心裡總跟揣著塊石頭似的,沉甸甸的。”他突然壓低聲音,往小趙耳邊湊了湊,熱氣呼在小趙的耳廓上,癢癢的,“有回我聽東頭的王老五說,有民警辦案收禮,人家送條煙就辦事快,不送就拖著,是不是真的?我可不信你們都這麼好,人心隔肚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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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的笑容淡了些,從宣傳冊裡抽出張通報,是紀委發的處理決定,打印在粗糙的紙上,邊緣有點毛糙,上麵印著“關於對xxx違紀行為的通報”,標題用加粗的黑體字,格外醒目。“這種害群之馬肯定有,但現在查得嚴,紀委的人時不時就來暗訪,發現一個處理一個,絕不姑息。您看,這是上個月剛處理的,清河縣的一個副所長,收了當事人兩條煙,還在飯店白吃白喝,被人舉報了,就被調去看倉庫了,天天跟耗子打交道,這輩子彆想再辦案,還影響了晉升,檔案裡記著黑賬呢。”他把通報往人群裡傳了傳,紙張在無數隻手裡傳遞,邊角很快就卷了,還沾了不少指紋和汙漬,有菜汁,有泥土,看著卻讓人心裡踏實。
人群裡炸開了鍋,議論聲像鍋裡的沸水,咕嘟咕嘟響個不停。“該!就得這麼辦!”一個壯漢拍著大腿,聲音洪亮,震得周圍的人都看他,“以前總說警察是官官相護,現在看來,動真格的了!這才叫為人民服務!”穿校服的半大孩子擠進來,背著個沉甸甸的書包,書包上印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指著宣傳冊上的二維碼:“警察叔叔,這個咋掃?說是能查案子進度?我家鄰居的電動車丟了,報案好幾天了,他天天愁眉苦臉的,飯都吃不下。”
小李趕緊拿過孩子的手機,手機殼是奧特曼的,邊角磕掉了一塊,手指頭在屏幕上劃了劃,動作熟練。“對,輸入身份證號就行,跟查快遞似的,啥時候立案的,啥時候抓人了,都寫著呢,一清二楚。”他突然“哎喲”一聲,原來孩子的手機殼上彆著根鐵釘子,劃破了他的手指,血珠一下子湧了出來,紅得刺眼,滴在手機殼上,像朵小紅花。
“快擦擦!”賣雞蛋的劉婆從籃子裡掏出塊乾淨的布,是包雞蛋用的,洗得發白,帶著股蛋腥味,“這孩子,毛躁!”她瞪了孩子一眼,孩子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用腳碾著地上的小石子。劉婆又轉向小李,眼神裡滿是心疼:“你們也不容易,風吹日曬的,掙點錢也不容易。我這有剛煮的雞蛋,拿兩個墊墊肚子,補充補充營養,自家雞下的,黃兒特彆大。”她從籃子裡拿出兩個雞蛋,用布包好,塞到小李手裡,雞蛋還熱乎著,透過布能感覺到溫度,燙得小李手一縮,又趕緊接住。
小李擺手要推辭,雞蛋已經塞進了他的口袋,溫熱的,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像揣著兩個小暖爐。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雞蛋,圓圓的,像兩顆心。他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牙,手指上的血還在流,他卻好像忘了疼,從口袋裡掏出創可貼,胡亂纏在手指上。
不遠處的戲台子上,有人唱起了山歌,是個老漢,嗓子有點啞,調子卻高亢嘹亮,歌詞是新編的,“公安改革好,百姓樂逍遙,賊娃子跑不了,日子更美好……”重複來重複去,卻透著股實在勁兒。幾個穿花衣裳的老太太跟著節奏扭秧歌,綢帶是紅的、綠的,在人群裡甩來甩去,像兩條彩虹,她們的臉上布滿皺紋,笑起來卻像盛開的菊花,假牙在陽光下閃著光。有個老太太的鞋掉了,是隻解放鞋,鞋底快磨平了,她光著腳繼續扭,腳底板沾了層黃土,像塗了層泥麵膜,還在地上留下串串腳印。
消息傳到省廳時,祁同偉正在看一份卷宗,是關於清河縣民警吃拿卡要的處理報告,打印紙有點薄,透過後邊的字,墨跡還沒乾透,邊角有點卷曲。通訊員小陳喘著氣,額頭上全是汗,手裡的錄音筆還在轉,紅燈一閃一閃的,像隻眨著的眼睛,裡麵是張大爺那帶著濃重口音的誇讚,“突突突的摩托”幾個字格外清晰,還夾雜著周圍群眾的笑聲和吆喝聲,“便宜賣了”“新鮮的蔬菜”此起彼伏。
祁同偉把錄音筆放在桌上,筆帽沒蓋緊,滾到了桌角,差點掉下去,他伸手把筆帽撿起來,蓋好,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手指在卷宗上敲了敲,封麵的“清河縣”三個字被敲得發出輕微的聲響,紙頁有點發皺。“宣傳部門得好好琢磨琢磨。”他抬頭時,正好看見窗外的石榴樹開花了,火紅的花朵綴在枝頭,像一團團小火苗,在綠葉的襯托下,格外鮮豔,有幾隻蜜蜂在花叢中嗡嗡地飛,忙著采蜜。“彆總搞那些長篇大論,老百姓不愛看,也看不懂,淨是些官話套話。就把張大爺、王嬸這些人的話錄下來,做成小視頻,配上他們的笑臉,比啥都管用,真實得很,聽著就親切。”
宣傳處處長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著,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筆記本的封麵是黑色的,人造革的,邊角有點磨損,露出裡麵的白色襯裡。“我們打算搞個‘改革在身邊’的征集活動,讓群眾自己拍短視頻,講講自己遇到的變化,時長不用太長,一兩分鐘就行,得獎的給點實惠,比如超市購物卡啥的,一百塊錢的就行,不多,但能調動積極性,老百姓就認這個。”他的眼鏡滑到了鼻尖,鏡片後麵的眼睛布滿血絲,估計是熬了夜,說話時帶著點鼻音,像是感冒了,不停地吸溜著鼻子,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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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祁同偉的目光落在窗外,幾個孩子正在樓下的空地上追逐打鬨,其中一個穿著件小小的警察製服,是玩具店買的那種,藍色的,上麵還有個小小的警徽,歪歪扭扭的,手裡還舉著個塑料手銬,黃色的,正追著另一個孩子跑,那孩子穿著開襠褲,跑得跌跌撞撞的,嘴裡喊著“不許動,你被捕了”,奶聲奶氣的。“但彆光搞宣傳,得有實在動作,讓老百姓真真切切感受到變化。”他從抽屜裡拿出份文件,是關於“開門評警”活動的方案,紙張是厚厚的銅版紙,印得很精致,上麵用紅筆圈著“每月一次”,字跡有力,筆畫很深,“讓派出所敞開大門,不光聽好話,也得聽罵聲,罵得對的要改,罵得不對的要解釋清楚。誰罵得在理,就給誰發紀念品,搪瓷缸子就行,印上‘平安望月’,實用,老百姓還能天天用,喝水的時候都能想起這事兒。”
宣傳處處長的眼睛亮了亮,像突然通了電,原本有些疲憊的臉上一下子有了精神,嘴角咧開,露出兩排牙齒,其中一顆是鑲的金牙。“我這就去安排,讓各地市都動起來,先從青川縣試點,他們那兒群眾基礎好,老百姓熱情高,肯定能搞起來。”他起身時,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道刺耳的聲,像指甲劃過玻璃,聽得人有點不舒服,他趕緊停下,輕輕把椅子往後挪了挪。
祁同偉沒抬頭,手指在那份卷宗上輕輕摩挲,封麵上的“清河縣”三個字被他摸得有點發亮,紙頁都起了毛邊。他想起去年去清河調研時,有個老漢攔著他的車,老漢穿著件打補丁的藍布衫,手裡拄著根棗木拐杖,拐杖頭磨得光滑,哭訴民警不作為,家裡的牛丟了半年,沒一點消息。當時那老漢的手也是這樣枯瘦,指甲縫裡嵌著黑泥,臉上的皺紋裡滿是淚水,渾濁的,看著就讓人心酸。他當時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整治,不能讓老百姓寒心,這改革必須落到實處。
望月鎮的集市還在熱鬨著,太陽漸漸爬到頭頂,把影子縮成了一團,踩在腳下,小小的,像塊黑膏藥。小趙和小李收拾著谘詢台,宣傳冊發完了,隻剩下個空箱子,被孩子們當玩具,鑽進去又爬出來,玩得不亦樂乎,笑聲清脆得像銀鈴,在集市上空回蕩。張大爺提著半袋新摘的黃瓜,綠油油的,還帶著頂花,上麵有層細細的絨毛,非要往小趙手裡塞,“自家種的,沒打農藥,洗洗就能吃,甜著呢,給你帶回去嘗嘗,讓所裡的同誌都嘗嘗。”
小趙推不過,接了過來,黃瓜上還帶著刺,紮得手心有點癢,他把黃瓜放在桌子上,用宣傳冊蓋著,怕曬蔫了。他看著張大爺蹣跚著走遠,背影在人群裡一晃一晃的,像片被風吹動的葉子,藍布衫的後襟被風吹得鼓起來,像個小旗子。賣豆腐的王嬸已經收攤了,竹筐空了,隻剩下點豆腐渣,白白的,她臨走時說:“明天我還來,給你們帶點新做的豆腐腦,鹹口的,放了蝦皮和香菜,香得很,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戲台子上的山歌還在唱,調子變了,更歡快了,像條流淌的小溪,在集市上空回蕩。遮陽棚下的空地上,散落著些宣傳冊的碎片,被風吹得打著旋,像一群白色的蝴蝶。小趙掏出手機,給所長發了條信息:“群眾都說好,比開十次會都管用,這改革真是改到老百姓心坎裡去了,值了!”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看見遠處的山坡上,幾頭牛正在悠閒地吃草,尾巴甩來甩去,趕走了蒼蠅,也趕走了往日的陰霾,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祥和,天空藍得像塊透明的玻璃。
省廳的辦公室裡,祁同偉把那份“開門評警”方案放進了公文包,拉鏈拉到一半,卡住了,他低頭擺弄著,金屬齒咬合的聲音在安靜的屋裡格外清晰,“哢噠”一聲,終於拉上了。窗外的石榴花又開得旺了些,有朵開得太盛,花瓣掉了下來,打著旋兒,落在了窗台上,像一滴凝固的血,紅得耀眼。他想,等忙完這陣子,得再去趟望月鎮,親自聽聽老百姓的心聲,看看這改革到底給他們帶來了多少實實在在的好處,順便嘗嘗王嬸的豆腐腦,聽張大爺再講講那隻羊的故事。
集市上的人漸漸少了些,太陽開始往西斜,溫度也降了點,風裡帶著點涼意。小王民警把歪了的警帽扶正,帽簷上的玉米葉掉了下來,他撿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垃圾桶是鐵皮的,鏽跡斑斑。小李揉了揉發酸的胳膊,今天遞出去的宣傳冊得有幾百份,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肌肉突突地跳。但他看著空蕩蕩的谘詢台,心裡卻暖暖的,比喝了蜜還甜,這一天的累值了。
有個拄著拐杖的老奶奶慢慢走過來,手裡拿著張宣傳冊,紙都被捏皺了,顫巍巍地問:“警察同誌,我家老頭子的自行車丟了三年了,當時報案了,沒下文,現在還能找著不?那車是他年輕時買的,鳳凰牌的,可寶貝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期盼,眼睛裡閃著光。小趙趕緊扶著老奶奶坐下,給她倒了杯水:“奶奶,您把情況說說,我幫您查查,雖然時間長了,但我們儘力,您彆抱太大希望,查著了是緣分,查不著您也彆上火。”老奶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開始慢慢講述,聲音裡帶著點激動,手也微微顫抖著,說起那輛自行車,她的話多了起來,眼角的皺紋也舒展開了。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地上,像幅溫馨的畫。小趙耐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在本子上記著什麼,字跡工工整整。小李在旁邊收拾著東西,時不時回頭看看,嘴角帶著微笑。集市上的喧鬨聲漸漸遠去,隻剩下他們的說話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雞鳴狗吠,一切都那麼平和、安寧,像首悠揚的歌,在望月鎮的上空輕輕流淌。
這場公安改革,就像一場春雨,悄無聲息地滋潤著這片土地,也滋潤著老百姓的心田。它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卻在一件件小事中,慢慢改變著人們的生活,贏得了群眾的認可和信任。而這份認可,比任何獎杯和榮譽都珍貴,它是公安乾警們繼續前進的動力,也是改革能夠深入推進的基石,像棵大樹,根紮得越深,長得越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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